武寧妃
雍正陪着禾青在院中過了三個月,將將把夏日熬了過去,便回宮去了。
禾青並沒有離開,反而怡然自得的就在園中駐紮穩固,不肯回去。宮裏時常傳來一些消息,烏煙瘴氣的,三兒難得沒有相勸,整日裏還會拿着書念經給禾青聽。一如禾青伺候太后一般,漸漸地把自己的心也念的平和了。
反正禾青要的,都有了,實在不必要爭一時之氣。
圓明園奴才不缺,即便沒有主子過來,也被打理的緊緊有條。禾青要求不多,也不乾澀其餘,對於內務府及園中總管的影響也不大。皇后頂多按着時候,有新鮮各色的東西讓奴才跑遠一些送過來,也便成了。
禾青此舉以退為進,也算稍安後宮的清淨。
為此,待到武有志悄不聲的把在山陽縣養老的武國柱和張氏接到京城。並由富察氏過來請安,帶着二老進來的那一刻,禾青一時怔忪沒了反應,一眨眼卻是淚眼婆娑的緊抱着張氏。富察氏好說歹說,禾青愣是哭腫了一雙眼。
&得見一面,哭什麼?」
武國柱撫着白須,瞧着禾青哭紅的眼,瞪眼道。禾青見此破涕而笑,張氏惱的掐了武國柱的胳膊,「你個老傢伙,女兒見了咱們高興,哭哭怎麼了?」
禾青不曾見過張氏在兒女前這樣硬氣兇狠,眼裏汪汪的眨着眼。張氏瞧了心裏更疼,哎呦呦的上下打量禾青,輕道,「咱家小姑娘是貴人了,不能再哭了。哭的母親這心頭,都難受呢!」
張氏說的鑽進了禾青的心窩裏,鼻子一酸,胸口又是難言的情緒沸騰起來,唯有抿着唇狠狠點頭。
富察氏笑着請武國柱和張氏坐在一處,待到禾青收拾好了情緒,兩眼珠子依舊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後才瞪着富察氏,滿是怨氣,「你們一個個的都害我,非要齊齊過來看我笑話!」
&麼說是害?」富察氏見禾青只拿她開刀,哭笑不得,「爺說讓娘娘正經高興一回,早早說了反而讓娘娘等得神思不靜,不若把老人家送到跟前來,這才是好事呢。」
&是就是,就想着見了咱們是個什麼神色,我也是忐忑不安。」張氏也有些說不出的激動,回過神來竟是拿着袖口摸了摸眼角。這動作,看得武國柱哼着白了一眼。
園中是禾青做主,如今院裏關上門,不必要守太嚴謹生疏的規矩。
等到武有志揚馬趕來的時候,禾青便在院中張羅,設了小家宴。只有這麼兩輩五個人,十分簡單隨意。但即便是鬆快沒有以奴才相稱,但依舊是奉禾青為主,坐於上方。禾青拉着張氏和武國柱坐於身側,「再沒有想過你們要來,這下來了,我還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氏身子太好,直至喜喪禾青才反應過來家中父母已是高年。便是張氏也有六十餘歲花甲之年,武國柱更是古稀。在漢人並不從擅武學的人而言,兩位老人面色如常,精神煥發的模樣,才最讓人欣慰歡喜。
禾青喜出望外,連忙給張氏和武國柱夾菜,武有志頗有功勞的得了張氏幾筷子的肉食,讓禾青見着瞪了幾眼。
見得一面便是欣喜若狂,武有志用過膳便匆匆離去。禾青一路把雙親送上了馬車,這才依依不捨的回到院裏,很是唏噓,「原來我還不知所謂覺得歲數上漲有些精神不濟,可今日見了父母,卻覺得自己實在有愧。」
&子只是覺得沒有新鮮事,難免無趣。」三兒笑道。
禾青心裏一跳,無趣?她這陣子心裏懨懨的,看着人似乎愈發嫻靜,實際上卻總覺得缺了什麼,沒有精神也不願動彈。如今想來,若是時日再長些,只怕在這眾人隨她心意的幽靜院子裏,是要熬出心病來了。
好在,恰好自家人來到,倒添了自己這心緒。
禾青猶自後怕,畢竟自己說來年紀不輕,可果新沒有善後,朝曦還有着身子,弘昰更是離京未曾成親,怎麼能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撒手不理的?說來,倒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心肝,太過自我了。
三兒看着禾青臉色烏壓壓的,徑直的換了一身衣裳,就說要去後院活動活動。天色也不早了,禾青也不能當真開荒墾地,只能一臉雄赳赳的提着水壺,上下左右哪個犄角旮旯都走一遍,澆了水再有些施了肥,才滿是得意的打道回府。
劉氏張二摸不着頭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