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妃
四福晉住的院子亭台水榭,也是一處涼爽的地方。
有些臉生的奴才正魚貫而入,端着端盤進出。
李氏早已恭候已久,禾青到的時候,難得見着李氏面上多了一層喜慶。這是從李氏落敗失寵之後,許久不見的。
&來,這位是武側福晉。」李氏一身果綠旗袍,興許真是歡喜,整個人氣色好了許多。臉色好了,淡色的衣裳襯着也亮眼不少。李氏側身,讓身後的小姑娘上前來。
&才周氏,給武側福晉請安。」周氏面容團圓,雖有些嬌意,但難得不怯場。粉嫩的臉蛋仔細看還是剛梳刮過白淨帶紅,儼然是小姑娘新入門的妝容。粉色的旗袍在身,禾青側頭見有些奴才還在忙着收拾,讓三兒去一側搬出去的花盆去,摘了一朵淡紅的小花來。
禾青笑着讓周氏近身,親自給周氏帶上,笑道,「我今日來得急,沒籌備上見面禮。這是頭一回迎了晚輩人,你年輕膚白,這花襯着都好看多了。」
&是這樣說,可一朵花就讓側福晉打發了去。這樣子,豈不是太便宜側福晉了。」鈕鈷祿氏笑着道,她和耿氏都是正經的從身上掏了一樣東西給周氏的。
宋氏抿唇,「年輕人到底更親近,瞧鈕鈷祿庶福晉多着急,就怕周氏吃了虧。」
這話一說,李氏可不樂意了。鈕鈷祿氏算什麼東西,入府就不安分,隨着四爺出了遠門也籠絡不住人,反而更落了下層,恩寵也不過平平。只是仗着滿旗的身份,四爺總會去一趟罷了。李氏再忍讓親和,心性是不會變的,見此輕蔑的挑了鈕鈷祿氏一眼,「側福晉向來大氣,既然是開了口,就沒要躲開的意思。都說眼皮子淺的人,難成氣候。」
鈕鈷祿氏的確有小看人的心性,只是可惜心比天高,身世卻沒有相襯的高貴。禾青當年放話有子即可晉升,鈕鈷祿氏也鬧過不少事情,只可惜肚子不爭氣,只想着興許是那回藥的作用。氣得常常夜裏躲在被窩裏哭,可對上旁人鈕鈷祿氏又不肯丟臉,如何也不願意低頭。
禾青最清楚那些東西有多大的藥性,鈕鈷祿氏就是看在身子好,又是滿旗,家父官居四品是個好拿捏的,這才讓後宮的人弄進了府里來。只可惜了,都是自己作的。不過瞧鈕鈷祿氏漲紅着臉的模樣,便知當年李氏的手腳太過隱秘,鈕鈷祿氏沒有根基,如今漸漸地反讓李氏把手腳遮掩住,誰都尋不出來了。
&看你們鬧的,晚輩們還看着呢。就你們紅臉白臉唱的,我還能真小氣?」禾青白了鈕鈷祿氏一眼,笑吟吟的看着周氏,「你哪日正經的給咱們這些長輩請安,或是去了我院子裏,只要先說一聲,我那裏自然有你的禮。」
周氏聽出了一些頭緒,敢情她這回入府拜見,根本就沒有得人正經的說一聲,不怪得禾青只是給了一朵花,欠着呢。鈕鈷祿氏身上的東西,都是精緻不在貴重,隨手給了也沒什麼,因此周氏低着頭羞怯的也就沒發覺。
李氏是不得寵的,周氏想自己才入門,只能笑着當沒聽懂似的,「側福晉客氣了。奴才下回定要給各位長輩請安。」
周氏仗着的,是弘字輩中,府裏頭一回進來明面的人。多少是要佔便宜一些,如今正好有了請安的機會,自然比隨意見一眼好看多了。弘昐是有一個伺候人的,不過就是個奴才,沒有正經的身份,頂天就讓奴才們叫一聲姑娘,樣子好聽些罷了。
禾青點了頭,知道周氏是個有主意的,也就沒說了。
這廂鬧了一會兒,又見那些奴才鬧得熱鬧,少不得問一回。如此,幾個女人倒是難得坐在一同沒有太吵,說帶了什麼,院子如何等等雜碎的,直到四福晉進來為止。
四福晉是見過周氏的,甚至關係比李氏更親密一些,雍親王還要去忙活其他的,說不定這幾日暫時住在原來的貝勒府里,好方便入宮辦事。沒有爭寵的糟心事,自然見了誰都要容忍許多。沒有那些膈應的,禾青一頓飯也吃的爽快。
今日一事,禾青心頭也記下了。為了防備那些人多個心思,禾青叫了弘昫給自己請安。
弘昫若是旁事,日日都回來請安,時間充足,還會陪着禾青說會話用過飯才走。耐心很好的弘昫,從來沒有朝曦想要出去玩的浮躁。
禾青讓人這麼走一遭,弘昫次日請安的時候,特意和朝曦等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