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妃
春夏回來的時候,丟了一個粉色繡了月季的香包。
禾青女紅不好,當初攥着氣力惡補一頓,其中參考的翹楚便是春夏。春夏穩重,又不似三兒那般做慣了粗活,漸漸的才發覺春夏也是妙鶴堂的箇中高手。
&珞極其謹慎,奴才只問出李氏當初出頭,總愛和福晉爭寵,偏偏宋格格本分,又誤吃了福晉準備的藥。」春夏如實稟報,點到即止。
禾青摸着下巴,心裏也漸漸的有了底。壞了身子,李氏這個有意無意的,又促使烏雅氏壞了宋氏很是難得的孩子。
這樣的大仇,宋氏怎麼忍得?
尤其,那個江嬤嬤明眼不是宋氏收的住的。偏偏江嬤嬤行事大方,毫不忌諱的模樣,無不彰顯身後主子在府里的絕對地位。
禾青這麼想着,越發出了神。
羅嬤嬤對此心裏確認,「這個江嬤嬤原來是看着四阿哥大的人,只是性子冷冷的,一直留在宮中。後來聽聞四阿哥留了宋氏在身,江嬤嬤見宋氏是個溫順的,自請留下來伺候宋氏。」
可宋氏那樣客氣,四阿哥只當不知的任由江嬤嬤冷冷的,似乎還有些奴大欺主的味道。禾青說不出多的話來,大體關係理清楚了,裏頭那些腌臢之事數不勝數,一時之間挖不仔細,禾青只能放在一邊,心頭暗暗防備。
少了幾個主子,四阿哥府沉寂了許多。直到李氏發動,生了四阿哥的庶次子,這才勉強沖刷了府里的鬱氣。
就如禾青所笑的,次日四阿哥臉色淡淡的,攜着四福晉在宮中走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四福晉的面容可說有些憔悴,似乎讓德妃訓斥鬧了一場。場面會如何難堪,禾青已經不願多去猜想,她甚至還比不上宋氏那樣被德妃暗自冷落的態度。偏偏身為嫡福晉,逃不過也只能受着德妃的無理取鬧。
庶次子出生本是喜事,府內卻有些壓抑。李氏一時也得意不起來,只是為了掃去這般落敗,孩子三朝的時候,四福晉大氣的在府內佳賞,禾青抱着朝曦看了孩子一眼,還不得睜眼,朝曦沒見過這樣安靜小巧的人兒,兩眼骨碌碌的瞧着,怎麼也不肯走開。禾青瞧着朝曦這般歡喜也,也難得沒有胡亂動彈,自然情願縱容的抱着,兩母女就這麼站着,動都不動了。
四福晉過來一看,忍俊不禁,「怎麼的,兩母女還看着饞了?」
禾青紅了臉,到底是有些赧意難以遮掩,「朝曦不曾見過小孩子,有些稀奇罷了。」
&是呢,如今朝曦一轉眼也成了姐姐了。」四福晉略微感嘆,見禾青一臉知足的模樣,垂着眼瞼笑了笑,終究沒說什麼。
倒是悶在裏頭的李氏聽聞了禾青這副姿態,好笑的請了禾青過去說說話。禾青知道坐月子的人,是有多艱苦無趣。合算這個月裏府里走動自如的,除了四福晉便是她一人了,槍打出頭鳥,禾青不情願給自己做些招怨氣的活兒。反正手也酸了,禾青讓羅嬤嬤抱好朝曦,自己進了裏屋,坐在屏風外的繡墩上,「李格格現今如何?」
內屋有些安靜,似乎沉吟幾許,李氏才緩緩回道,「武格格有心,也算是有驚無險。只是不知,武格格如今可好?」
李氏自有肚子撐着,丫鬟奴才由着徐嬤嬤的意思,甚至把烏雅氏給遣了出去。這裏頭多少也有四阿哥叮囑的意思,只是相比總是被四阿哥照顧周全,卻還是差點受了無妄之災,此間心底留些不舒坦,也是應該的。
禾青聽此,接過奴才的茶,撥弄着茶葉,清香撲鼻漣漪的熱氣,薰染遮掩了禾青的面容,「自然是好的,只是可憐了宋姐姐。還有安格格,如今更是受了冷落,她向來矜貴,也不曉得是否能吃得住。」
李氏明顯氣息一滯,嗤的冷笑一聲,「到底還是武格格心胸廣闊。」
禾青不甚在意的撥弄鬢間髮絲,輕輕地把手裏的茶碗放在了地面上。繡墩是奴才才端過來的,跟前更是沒有矮桌等物,禾青不介意的看着面帶委屈的奴才,「心胸廣闊說不上,只是平日裏只懂吃喝日常,自然想不得深遠。」
&格格當真不覺得痛快?」李氏聽着,再也忍不住了,禾青在屏風外的動靜,她在裏頭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禾青站起身,看着兩人之間繡着杜鵑回巢,環繞林間的盛景,雙眸驀地出神,「李格格何必激將?我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