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捨地揮手,宿潤和韓耕一人一頂荷葉帽遮住半張臉,匆匆地趕往火車站。
韓耕排了半個鐘頭的隊,買了票興沖沖地跑回來,卻見到幾個流氓打扮的人扭住宿潤。他們囂張地向四周圍觀的人喝道:「操娘x,看什麼看?」領頭的正是洪壽璽。韓耕隨着他們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韓耕鎮定地問:「你老兄醉到今天還沒醒麼?來報仇了?」
洪壽璽笑嘻嘻地說:「小兄弟,我這人可是從不計前嫌的。這次來找你們那是受人之託,沒辦法。」
韓耕警惕地問:「受誰之託?」
「受我。」一個瘦削的青年緩緩從後面走過來,淡然地看着他。
「小唐山?」韓耕強笑了一下,「嗯……這麼說金先生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我了?」
「韓哥,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一向把你當親哥,可你背叛了金先生,背叛了養育我們長大的恩人,你還有良心麼?」
韓耕走到他眼前,頓了一會兒說:「小唐山,我知道你對金先生非常忠誠。可你想過沒有,他雖然把我們養大,可他讓我們幹了多少壞事?如果你真的有良心,就應該感到內疚!你這是愚忠!」
「我們本來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沒什麼好選擇的。」小唐山冷冷地說,「這是宿命,老天註定的。」
「你覺得我們該屈從命運嗎?……你認為我們天生就是壞人嗎?」
「是好是壞,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又有誰能說得清呢?」小唐山漠然道,「我只知道,你不該忘恩負義。金先生要我殺了你,可我們是好兄弟。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放棄,跟我們回金輪,我會向金先生力保你沒事,以前犯的錯也概不追究。考慮一下。」
「我再也不回那個黑窩了。我不想過那種在潮濕陰暗的角落下的人生,我也不想要任何人左右我,我想自由。」
「既然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小唐山說,「你現在處於絕對劣勢,可我不會倚勢欺人。這小丫頭是金先生要的人,我不能擅自作主,可你的死活金先生交給我了。」
洪壽璽巴結說:「唐兄弟,別跟他廢話,弄死他!」
「我不姓唐。」小唐山森然說,「洪老闆,你和你的人帶這小丫頭回去吧。我們金先生過會兒就親自登門拜謝。」
「哎喲,那可不敢,這不是折我壽麼?」洪壽璽說,「可這小雜種……」
「洪先生……這裏交給我好了。」
「可這……」
小唐山拔出槍指住他:「還有什麼不妥的?」
洪壽璽「是是是」不住點頭,連忙帶着手下押着宿潤離開。宿潤不停地掙扎,與上次和韓耕在一起不同,這次面對的是真正的壞人。洪壽璽把氣全發在她身上,狠狠連摑了她兩個大耳括子,心裏罵道:「娘的,世道變了,拿槍的小孩跟拿刀的爺爺叫板!等洪爺哪天也弄把槍,平了你們這欄小叫驢!」
小唐山回頭對寒耕說:「韓哥,我們兄弟裏面,咱倆性格最相近,關係也最好。」
「我是不分厚薄。」韓耕不由得想起過去少管所的日子。
「記不記得咱們是怎麼認識的?」小唐山冷冷地問。不等韓耕反應過來,他就指着一幢高樓說,「上天台。」
小唐山出示金輪公司的證明,服務員畢恭畢敬地送他們上了電梯。
「本初……」韓耕憶起過去的友情歲月,想說些什麼,小唐山打斷他,「韓耕,我們從今後不再是兄弟了。你不用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是給叛徒叫的!你的背叛讓我很鄙視你。任何時代都容不下叛徒,你知道嗎?」
寒耕淡淡地回答:「你的愚忠才讓我鄙視你。」
兩人站在天台上,對峙而視。
同時放下槍。
「韓耕,動手吧。」小唐山說,「我們兩個今天只有一個能活着下樓。」
「對不起,小唐山。」寒耕簡單地回答,脫去了外套,露出一套緊身上衣,結實的肌肉油光發亮。
「嘿嘿,」小唐山也脫了上衣,「你還是老樣子,真自負啊!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能打贏我呢?」說着「呼」地一拳迎面擊過去。
韓耕一連避開他幾拳,小唐山拳頭沒停,腿又凌空翻出。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