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街角的一輛途銳里,黃狗懶洋洋地說:「就是那個女的,最近捧紅的新明星。看樣子任放和她關係挺不錯。」
「既然這樣,」常征眯着眼,「咱們就幫幫他。」
煙州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里,局長谷祖強正接譚敬奇的電話:「是譚市長?您有什麼指示嗎!」
「老谷啊,你知道兩周前的延慶槍擊案嗎?」
「怎麼能不知道?」谷祖強頗有些惋惜的語氣,「雲軒是我們重案組的骨幹力量,從各方面來講都是一名盡忠職守的優秀警察。唉!他一犧牲,我真不知該怎辦才好了!」
「想不想抓到兇手?」
「您知道兇手在哪?」谷祖強激動起來。
譚敬奇聽出對方喜悅的語氣,忙趁熱打鐵說:「這兇手麼,前不久逃到本市,他叫韓耕!」
「韓耕?他可是洛隊的乾兒子呀?我可五六年沒見着他了。他……他,怎麼可能?他殺了洛隊?」
「我們開始也不相信,可是證據確鑿,多少人親眼所見,是板上釘釘鐵打的事實,咱們可不能自欺欺人!」
「我們聽說洛隊派了一名警員到濱都入黑幫當臥底,會不會是他?」
「就算是他,可濱都早就沒什麼黑幫了。他從小當流氓,逐漸變質了,養父這惟一的親人都下得去手,他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
「是這樣……好,我們迅速緝拿他!」
「他可有槍的,一旦逼急了他就殺。你們也別和他多作糾纏,他多半不肯投降,會繼續負隅頑抗,乾脆一槍擊斃他,免得咱們警力損失。再犧牲一個洛隊這樣的警察,可萬萬不值得。」
「是……」谷局對譚書記這麼急切的言辭隱隱感到一絲不妥,他也不去多想,「您放心,我們會辦妥這件事。要不是您在百忙之餘還打電話來過問警務,提供約束,我們這些當警察的還真以為沿州天下太平呢。」說到這裏,表情有些僵硬。
任放小心翼翼地推開辦公室的門。金天闖正在電腦旁整理文件,抬眼看到了他,笑着說:「任放啊,有什麼事嗎?」
「金總,那個……」任放想了半天,說,「我……我想辭去工作。」
金天闖愣了一下,隨即笑着問:「怎麼,我對你不夠好嗎?」
「哪裏的話,金先生對我,那是……是非常非常好的。」任放支吾着說,「我對金輪公司沒什麼貢獻,總是吃白飯,心裏也不踏實。既然我不能勝任,不如……」
「馬上就有任務要託付給你了。」金天闖說,「我給你個不費力的工作,可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你還小,空有理論知識,還是多等一段日子,積累了經驗再說。你又何必這樣詰難自己?」
任放心裏咯噔一聲,吞吞吐吐地說:「也,也不光因為這個,我……我還覺得自己不太……不太適合在金輪工作。」
「任放,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呢?」金天闖用筆點着桌面,「只要是在濱都,對我公司的職員來說,就沒有不好解決的事。」
「這個……是……我……個人的事,」任放定了定神,說,「我必須……我必須走。」
金天闖這才正視任放,雙手交叉在下巴上,皮笑肉也笑地說:「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畢竟在金輪公司工作過,我們還是朋友。當然,你也還可以再考慮一下,金輪公司的大門為你敞開,隨時歡迎你再回來。」
任放鞠了一躬,匆匆走了出去。
金天闖望着他的背影,眉頭漸漸擰成個「川」字。
戲棚里,喬姿正在排演新戲,工作人員緊張地準備着,導演不住地指摘喬姿的漏洞。只因喬姿一炮走紅,成了萬人偶像,導演不能再決定她的演藝生涯,因此也不再對她吆五喝六了,言語中竟然還很客氣。
門忽然開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黃國舉。
「你們,你們……」導演認得金輪公司的人,但他從不拍涉及犯罪題材的影片,沒想出哪裏得罪了金天闖。
「我們找喬小姐。」黃狗旁若無人地說,「請她出來一下,有話要說。」
喬姿厭惡地看着這些人:「你們有什麼事?」
「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