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抱着夏清璃的雙腿,說什麼都不放開,眼淚源源不斷地滾落,因為心裏忐忑夏清璃的反應,所以抱的越是緊,隆起的肚子幾乎貼在了地板上!
一隻有力的手臂當即護住她的腰肢,聲色沙啞卻滿懷溫柔:「陽陽,你先起來!」
倪子洋眼眶微紅,修剪整齊的指甲圓潤飽滿,輕輕滑過她的腋下,像是托舉一件珍寶一般,輕輕拉着陽陽的身子往上。
夏清璃很快反應過來,俯下身子也拉住了陽陽的雙手,拉着她往上提,嘴裏哽咽着:「傻孩子,你給我跪什麼啊,嗚嗚~你自己還大着個肚子,你怎麼說跪就跪,嗚嗚~」
母子倆一前一後拉着陽陽起身,可是陽陽站起之後卻反握住夏清璃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媽媽!子洋是愛您的,您要相信子洋是愛您的!嗚嗚~媽媽,您不能怪他,不能怪他啊!」
「陽陽!」倪子洋扶住她的肩,怕她過於激動,不斷輕拍安撫。
之前想要向夏清璃下跪請求諒解的心情,已經隨着妻子對自己的維護與支持而化作了溫暖的感動。眉宇間恢復了那一絲雋雅與清智,目光觸及她隆起的肚子,他忽而意識到是自己剛才下跪的脆弱引發了她的不安與心疼。事實上,他必須強大,他不僅承載着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更承載着自己妻子全部的精神世界。
夏清璃跟陽陽都痛哭流涕,倪子洋乾脆伸出雙臂,將這兩個女人一左一右都納入了懷裏。
腦海中仿若昨日再現,仿佛回到了夏清璃第一次見陽陽的時候,他們一起在陽陽兼職的公司樓上吃韓國料理,當時倪子洋守在電梯前等着她們,等到她們之後,他也是一手一個,宛若輸送友誼的橋樑。
三人擁抱了好久,最後倪子洋扶着兩個女人都在床邊坐下,他自己則是一臉凝重地蹲在她們的面前。
他拉住她們的雙手,三人的指尖交織在一起,互相溫暖與鼓勵。
倪子洋從跟陽陽在三亞的時候,遇見夏輕輕的那一刻開始,將事情的始末細膩地講述給夏清璃聽。
那是夏清璃一手養大的孩子,知子莫若母。
他的一顰一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是否出自真心,是否滿懷真摯,夏清璃都可以分辨。
倪子洋講了大概一個小時,陽陽時不時地在一邊補充,夏清璃成了一個安靜的聆聽者,糾結在心頭多日的結症終於找到了排遣的出口。
談起那個叫做顧夜歌的孩子,倪子洋坦言:「我去過一次首都,是在爸爸跟二叔的支持下去的。當時喬喬把她安置在首都最好的療養院裏安胎,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去見過她,問過她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會怎樣。她回答我,她會集結所有的力量為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報仇。媽媽,那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國際毒梟,倪家可以把她認回來,我也想把她認回來,但是前提是她必須乾乾淨淨地回來,不然那個毒梟的餘孽還會找上我們倪家。她不願意打掉自己的孩子,甚至抱着一顆同歸於盡的心也要報復喬喬一家。喬喬是軍人啊,他對付國際毒梟那是軍人的天職。我給爸爸還有二叔打電話,爸爸說,這個女兒他不要了。當時洛家知道我要接走顧夜歌,洛家的人都表態說,只要顧夜歌回了倪家,子昕跟嬌嬌的婚事就此作罷。因為顧夜歌一心就要洛家所有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嬌嬌一旦嫁過來,她不可能放過嬌嬌的。可是我沒想到,我才離開首都沒多久,顧夜歌就衝到了喬家,抱着喬喬的奶奶一起從別墅樓上跳了下去!」
陽陽唏噓道:「說來說去,這都是安凝藍作孽,要不是她當年把顧夜歌跟kelly掉包,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倪子洋點頭:「媽媽,我後來悄悄問過爸爸,爸爸說,他原本打算把顧夜歌喬喬養着,等到家主之位坐穩了,就把真相告訴你,然後你們夫妻一起以養女的名義,把顧夜歌重新帶回倪家。可是......沒想到顧夜歌剛剛出生不久,就已經被安凝藍偷走並且掉包了......」
說到這裏,倪子洋用力拉着夏清璃的手,看着她:「媽媽,我知道您現在心裏一定恨死了爸爸,可是他畢竟是疼愛你幾十年如一日的丈夫,更是與你相濡以沫的男人。他確實有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的事情太多太多。我父母最終的死亡歸責於夏清楓,而顧夜歌的最終死亡歸責於她自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