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洋是倪光赫一手拉扯長大的,所以兒子眼裏的光澤,做父親的自然會懂。他微笑着點點頭,面上應着,心裏卻是想着只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一家人自從解開了所有的秘密之後,也就沒了負擔,大家相處起來格外輕鬆。若不是遇上陽陽早產還有木槿的胃癌,只怕現在的光景一定更加和諧幸福。
心中沒有秘密,便無所畏懼,倪光赫反握住倪子洋的手,力度坦然有力,笑容從心而發。
「姑父,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舟舟,是湛東的妹妹。」夏輕輕拉過舟舟向着倪光赫介紹了起來,倪光赫點點頭,這件事情他自然聽說了的,他的笑容慈祥地掛在臉上,對着舟舟道:「原來是鄭家的姑娘,我說怎麼這麼漂亮呢,呵呵,來吃飯了,都別站着了,我這把老骨頭都餓壞了。」
舟舟眼巴巴地看着倪光赫,眼眶裏忽而湧現出淚痕。
倪子洋瞧得蹙眉,卻沒有當即拆穿,一種大膽的聯想在腦子裏一掠而過,生怕父親在婚後還有什麼不該有的風流債!
而湛東則是拍了拍舟舟的肩膀,小聲道:「先吃飯。」
他知道舟舟的姑姑早年跳樓的事情,所以下意識以為這丫頭是把恩怨糾結在倪光赫的身上,所以情緒激動。
再加上舟舟來了之後,說夏清璃的不是,還不喜歡夏輕輕,所以湛東更加肯定舟舟心裏對夏清璃是敵對的。只是湛東有些不解,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鄭羽嬌跳樓的時候,倪光赫夫婦已經結婚多年了,怎麼還能把怨氣撒在夏清璃的身上呢?
湛東心疼妹妹快要掉眼淚了,又怕別人看出來,扶着她去入座的時候大手不着痕跡地一擦,幫她把眼眶裏的淚滴都擦掉了。
溫潤的手掌帶着屬於湛東的氣息,縈繞在舟舟的鼻尖,她心神一晃,便跟着落座了。
一桌人都擔心舟舟不懂事,怕她今晚壞了氣氛,偏偏這小丫頭今晚一反常態,乖巧而安靜,湛東湛南不管往她碗裏夾着什麼,她都來者不拒得吞下去,吃了兩大碗米飯後,她還喝了一大碗湯。
倪子洋跟倪光赫他們聊着,因為倪光赫很少過來,所以他跟小野寺還陪着倪光赫小喝了兩三杯白酒。
只是倪子洋的眼眸總會看似不經意地瞥着舟舟的方向。
晚餐接近尾聲的時候,湛東笑着跟倪子洋說出了他們今晚就搬去御品豪庭的事情,倪子洋詫異了一下,隨後又很快恢復了笑容,沒有多做挽留,只道:「暫時搬過去也好,只是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開口,不要怕麻煩。」
就說舟舟今天給狗下毒,又把門摔得那麼響,震得隔壁的陽陽都耳朵疼,倪子洋就不想再挽留了。再者,湛東他們都是成年人,他們深思熟慮過的事情,想來也都是覺得暫時這樣安排最好的。
偏偏,一整個晚上都很安靜的舟舟,忽而來了一句:「我不想搬走。我就想在這裏住着。再說,我也住不了多長時間,我爸媽肯定會讓我回家的。換個地方我還要適應,你們還要跟着張羅,太麻煩了。」
湛東:「......」
夏輕輕:「......」
湛南笑了笑,道:「那邊環境不錯,很安靜,你去了也許會喜歡的。」
舟舟不再說話,直接看着倪子洋,道:「是不是我今天調皮,讓王子生病了,所以你生氣了,要趕我走?」
「......」倪子洋默了兩秒,挺無語的,剛要開口,就聽湛東搶了話道:「舟舟,這不關大哥的事情,你別這樣想。只是我跟你二哥覺得,我們兄妹剛剛重逢,還是單獨住在一起更能促進感情而已。」
舟舟不說話了,起身道:「隨便了,反正現在我也不受人待見了。」
她起身,去樓上:「我去拿收拾好的衣服。」
還以為今晚安然度過,沒想到氣氛還是讓這丫頭給搞砸了,湛東湛南一個勁對着倪子洋道歉,倪子洋卻是笑的無關緊要地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緊張。
舟舟很快下來,邊往院子裏走邊道:「我先出去等你們!」
湛東輕嘆了一句,領着夏輕輕上樓那東西,湛南他們也上去了。
孩子們吃了飯就在廳里跑開玩了,花花從大廳門口跑過的時候,就看見舟舟蹲下身在狗舍那裏還把手探進去了,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