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衡苦笑着並沒有接過孩子:「我現在只有一條手臂能用,抱了孩子還哪裏能夠沖得出去?」轉身向雪靈姑,「你將孩子抱了,咱們合力衝出去!」
「不可!」司徒定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就是狐狸精,擔心她半路上就將兒子給吃了,哪敢給他抱,轉頭喚道,「呆丫頭!」女眷之中走出一個身穿白裙的丫鬟,司徒定將兒子遞過去,「快隨了這位小道長逃出營去!」
那呆丫頭其實並不呆,只是粗眉大手,性格直爽,倒有些男兒風範,聞言也不囉嗦,一把抱過嬰兒便要跟齊星衡逃走。
齊星衡看着騷亂過後,再次發動衝鋒的蒙古大軍,嘆了口氣:「司徒大人保重,司徒家這點骨血,我定然想方設法保全!」說完轉身向南,將煉血葫蘆對準前方人群,一拍葫蘆地,裏面發出「嗵嗵嗵」數聲悶響,無數道小指粗的血絲噴薄而出。
毒血落入人群之中,無論人馬只要沾上立即腐皮化肉,休說是人,便是馬也經受不得,群馬紛亂,四下飛竄,齊星衡御使斬鐵劍,左右迴環,上下翻飛,趁亂殺出一條血路,狐女雪靈姑趁勢施展法術,狂風捲動,飛沙走石,護着呆丫頭一路向南殺去。
在路上,齊星衡又中了三箭,渾身浴血,眼看前面又有大股騎兵衝來,他幾乎絕望,叫道:「靈姑快用法術!」連叫三聲,無人回答,回身一看,雪靈姑和呆丫頭早就不知去向,不知何時散於陣中。
那蒙古韃子嗷嗷怪叫着殺來,齊星衡揚手放飛斬鐵劍,然後飛身跳起,才在劍上,離地兩丈多高向前滑翔,同時右手憑空抓去,掌心血氣聚攏,立時凝結出一杆一丈多長的血槍,反手打去。
領頭的那個蒙古韃子見一道血光射來,立即揮動大刀劈斬,「啵」地一聲,血槍碎成滿天血珠,毒血濺了滿頭滿臉,連同身邊的幾個蒙古親兵,痛的仿佛殺豬一般嚎叫。
齊星衡僅飛出不到千米便又墜落,他先前在空中滑翔,已經引起了眾蒙古兵的注意,亂箭如飛蝗射來,他身上又中數箭,跌在地上,單膝跪地,腦中一陣眩暈,四下里騎兵合圍,又有數杆大刀當頭砍來,齊星衡大叫一聲「完了!」
眼看大砍刀就要落下,齊星衡拼着自爆煉血葫蘆要跟敵人同歸於盡,忽然頭頂上落下五道紅線,在黑夜之中,仿佛小時候玩的紅外線發光器,落在齊星衡周圍,憑空一挑,立時將周圍五名騎士連人帶馬剖成兩半。
齊星衡又驚又喜,剛一抬頭,天上又有一道金光飛來,似匹練一般將他捲起,帶到空中,緊跟着五道紅線收回排成一行,飛也似地向西南方射去。
此地距離五台山本不遠,那人劍光又是極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五台山上,金光消逝,齊星衡跌在地上,抬頭一看,見救自己這人生得矮胖,臉色臘黃,仿佛生了重病一般,面貌兇惡,年紀能有四十多歲,粗手大腳,瞟了齊星衡一眼:「我在天上被沖天血氣攔住遁光,看了你半天,見你使的是我本門嫡傳劍術,這才把你救出來。」頓了頓,又說,「以後不要再去隨便參與凡人之間的爭鬥。」說完再不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山頂走去,疾步如風,轉眼不見。
齊星衡不知這人是誰,踉蹌着站起來,走了不遠,便看到一處建在山石之上的護山竹亭,裏面火光瑩瑩,有一個值班的年輕道士正在盤膝運功,他剛一靠近便被察覺,出來問道:「這是護山亭陣,閒人不得靠近!」
齊星衡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小道士一聽說是許飛娘的弟子,連忙將他攙扶進亭:「師弟怎地會受如此重傷,可是與人鬥法?」
「剛才在山下被人圍攻,多虧本門的一位高人相救,將我帶回山上。」他描繪那人長相,向這道士詢問。
那道士一拍大腿:「你說的肯定是何章師叔了,他老人家道法通玄,別說是幾個剛入門的後生晚輩,便是落在千軍萬馬之中也能保你無傷。」
齊星衡心中一驚,沒想到那位凶漢竟然排名還在許飛娘的前頭,自己還要叫師伯的,緊跟着在對話之中得知,現在他這裏是中台山上,這青年道士是五行護山亭陣之中東面的青龍護山使者,名叫清曉,是脫脫大師的嫡傳弟子,那脫脫大師乃是五台派太乙混元祖師之下群仙領袖,也是未來五台派掌教的接班人,所以這清曉雖然輩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