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究竟是被陰還是被下了套,或是不知自的時候得罪了人,叫人使了計謀坑了,只觀現如今債主拿着按了手印的欠條的找上門來,這走到哪都是有憑有據無法抵賴的,現如今砸鍋賣鐵還上銀子是正經。
人家專挑了節日團圓的時候上門,吵嚷的四鄰皆知,想必就是賴上了,既叫你還了錢,失了門面,還叫你無法辯白,如何辯?你說你沒做過,那這手印子是誰的?
對方做的就是這種營生買賣,養着不知多少流氓無賴,他們要什麼臉面?不但不要臉,還淨是不要命的,莊戶里老實的本分人家誰願意跟那種人結下仇,惹了官司人家都能全身而退,你靠天吃飯的人有那種八面玲瓏千絲結一樣的關係網麼?
艾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低罵錢窖糊塗秧子瞎眼貨,又心疼他不但叫人誑了還受了皮肉之苦,心裏不定多自責自怨呢;
艾奇臉上的表情搖擺不定,跟扇面似的,這邊晴那邊雨的。
罷了,吃一塹長一智,只是這次虧大了,沉重的教訓夠讓他記上一輩子的了。
屋內的氣氛漸漸回了溫,艾寒流深知就是打殘了錢窖也得堵上這窟窿,他清楚小弟家的日子不算困難,弟夫是個肯吃苦的漢子,銀子應當攢下不少,只是近幾年開銷也大,兒子娶親,生娃,人口添了禮情來往也多,若是說家裏有五十兩的底子他是信的,在多餘的恐怕拿不出來了。
指望錢家的大房二房?想也甭想,先不說錢老大的小子也套進去了,而原本他家於幾個兄弟中過的是最緊吧的,錢老二家則是個喜歡望風望水瞧熱鬧的,輕易不會參和兄弟間的掰扯,想他往外掏銀子,真是比登天還犯老難。
艾寒流原本也沒指望他們,況且弟弟如今並不曉得這巨額債務還傷心傷肝呢,若是什麼時候聽見風聲了,暈過去都是輕鬆的。
從裏屋拿出來兩張銀票,一張面額一百兩,一張是五十兩,直接給了二奇,吩咐道,
「你們隨大莊回去,明日將事了了再回,莫叫對方抓到多餘的把柄,欠賬還錢天經地義,切勿再有過多牽扯。」
他這是對三個人說的,艾奇握着手中的銀票直覺發燙的很,對上二叔冷肅的面容時欲言又止,他想說他手裏的錢差不多夠用,姑麼姑丈照顧自己這些年,兩個表兄弟親如手足,突然發生了這種事,他做侄子跟兄弟的,不能袖手旁觀。
艾寒流讀出了侄子眼中的渴求,眼中閃過一絲溫暖,欣慰道,「去吧,日後少不得你們勤走動。」
錢莊素聞自己二伯與眾不同,卻沒想到他如此有『份量』,他本就是前來尋求幫助的,這會子自然不會推卻,想到長了這麼大,成了家有了娃,本該孝敬長輩,撐起門面,卻沒想到遇事仍舊扛不起來,不僅如此,更是恬臉要求長輩幫襯勞心,一時間只覺得羞愧萬分,五尺高的漢子潸然淚下。
艾嶺沒多話,得了爹一個眼神,又跟堂兄對視一眼,然後拉着表弟起身,也沒收拾換洗衣裳,直接趕了錢莊的牛車起程,話說這連牛帶車也是梅畫送的,老牛便是當初那頭跟母牛一起買回來的小牛犢,幾年的功夫已經長成家裏的壯勞動力了。
人走了以後,艾寒流覺得有些頭疼胸悶,便上床躺了一會兒,閉目沉思起來,斟酌着是否該將錢窖抓過來關上一段時間,那小子性子油,腦子靈,卻又用不到正點上,外頭看着好,可兩次接觸下來就知道是個單純好坑的人,說難聽些就是棒槌一個,這點還跟二瓜不同,二瓜那是里里外外一副傻瓜缺心眼樣,就差臉上寫着我是良善之人幾個大字了。
不若拉出去鍛煉鍛煉?艾寒流頭腦發脹的思考着,若是他穩穩噹噹不生閒心的種地也就罷了,偏偏還沒有自知,交友不慎,夜郎自大,這點真是隨了老錢家的根上,不然他堂兄也是近而立之年的人了,如何跟初出茅廬的小子一樣輕易受騙?
心中隱隱有了主意,艾寒流也不在費神,晌午喝了不少,那會兒不覺有什麼,往床上一躺,困意上來了。
艾奇家
梅畫是主人,雖然姑麼來了不知多少回了,完全不拿他當客人,可真不能啥都不管不顧的仰頭就睡,這跟在梅小叔跟前還不一樣。
馬顆舀了水,請婆麼洗了臉,梅畫不用他服侍,馬顆就給幾個娃子擦手擦臉。
二寶三寶來的
第20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