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人無論是漢子還是哥兒自小就承擔起家裏的擔子,手又提肩又扛的,小哥兒的待遇還好一些,除非家裏沒有頂樑柱,不然當爹麼的一般不會讓日後出嫁承擔過重的活計;所以強健的身體是從小鍛煉出來的。。
沉沉的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起床時人人卸去了疲倦,精神飽滿,容光煥發,除了梅畫還在睡夢中所有人都起床了,連家裏最小的老四寶都知道一日之計在於晨,打睜開眼就開始勤奮的牙牙學語了。
早飯開始前,堂屋裏,艾寒流和劉芬芬端坐在正位上,艾奇坐在二叔下手第一位,艾嶺位於第二,柳春芽坐在婆麼下手第二位位,呃,屬於梅畫的位置是空着的~
桌子前方的地上擺了兩個紅圓墊,艾瓜子和艾水兒一對兒新人恭恭敬敬的向父輩磕頭敬茶,艾寒流將夫郞一早準備好的一個鴛鴦戲水紅色荷包送給艾水兒,輪到劉芬芬時,也同樣送了一個荷包,每個荷包里裝着六百文銅板,寓意吉祥順心之意。
「都起吧。」艾寒流溫聲淡淡道,目光描繪了小兒子還算平靜的臉龐,想到昨晚這小子因為洞房之事驚慌無助毛躁的窘態,心內又一番好笑。
等兩人起身,劉芬芬說了些有關家庭和睦互敬互愛的訓教,便令他們兄弟們相互問禮,一通流程走也來,也用了小半個時辰。
昨兒晚上酒席剩下的菜還有不少,酒宴都講究富富有餘,企盼日後生活富足美滿;
不過新夫郞頭一日嫁進來,不可能只吃剩的,所以劉芬芬吩咐柳春芽又做了幾道新菜,因為宴席準備的食材頗多,直接洗乾淨下鍋就成,艾水兒秉承着阿麼的教導,令他只跟在嫂麼柳春芽身後做事,做任何事情都要依照嫂麼的例子行事,莫要初來乍到的就班門弄斧,須得言語謹慎,還說婆麼最是見不得人在他面前搬弄炫耀了。
候在一邊的艾瓜瞧着爹回屋了,立刻跟屁蟲一樣的黏進去,方才那股子淡定全然不見,扭扭的臉上表**言又止,青澀帥氣的臉龐漸起紅暈,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丟人害臊了,連忙向爹匯報洞房秘事。
艾寒流身為當爹的,本無意窺探兒子的房內事,可看着這小子要是不讓他說非得憋出毛病的失責感,才勉為其難的貢獻了一隻耳朵。
艾瓜子嘀嘀咕嘀嘀咕,間歇着擠眉弄眼,瞧他這莽荒失措的德行,即便有心裏準備,艾寒流都再次差點精神崩潰,甚至他連扶額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只剩疊聲痛罵,
「蠢貨蠢貨,這般愚笨!」
艾瓜子還生了一肚子氣呢,他找爹來尋求安慰,結果還被罵一通,能不喪眉搭眼的麼。
「給我精神起來,」艾寒流低喝,「你要知道,洞房不是為了讓你完成任務,你不是將士,只是我兒子;這是你人生重要階段的起步,莫要當做累贅,你要從中尋找快樂,不是叫你去做惡!」
艾瓜子苦着一張失了俊俏模樣的臉頰,強扯着嘴角,有些義憤填膺為自己抱不平道,
「爹,可我不喜歡,我感覺好難受呢,我不想那樣。」
艾寒流無語的盯着人半餉,他也知道這事不能一味的壓着他,況且他當爹的對兒子的床事指手畫腳成何體統,可這小子簡直不通情理!
「罷了,我只教導你,你的夫郞是要與你相依相伴一生的人,就像我跟你阿麼一樣,你現在有些抗拒那事我理解,慢慢來,但你不能再對你的夫郞使蠻力,哥兒那處嬌貴着呢,就跟你命根子似的,日後做事情三思後行,換位思考,明白了麼?」
得了爹的首肯再不用強扭着做不喜歡的事,艾瓜子的面容可見的明亮起來,只要爹不強行壓制他就成,他什麼都聽!
等人出去了,艾寒流立刻叫了自己夫郞進來細音低語一番,劉芬芬這個氣啊,恨聲罵道,
「混球混球,這個臭小子,早上我去他那屋檢驗暈圈的時候水兒的臉色就有些發虛,我以為是昨日累着了呢,哪知道是這小子……成了,我知道了夫君,這會兒子飯還沒做好,我去給他抹些藥,開導開導,唉,也不知傷的什麼程度,我真是欠了這個魔障的!」說完就氣急敗壞的出去了。
艾寒流活了這麼大年歲也是頭一次犯難,關鍵這事還不能大張旗鼓的揍人,緩了一口氣,希望夫郞好生寬解那孩子一番,倆人若是因此心裏存了疙瘩可是不好解了,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