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日光暖洋洋的,睡醒了午覺,劉芬芬帶着孫子們坐在院子裏搓玉米,曬乾的玉米搓下玉米粒,然後用石磨磨成粉面,早上或者晚上熬粥吃最暖胃了。www*biyange/com
芝麻兄弟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二寶三寶力氣小,只能三四個的玉米粒往下摳,就這還乾的特帶勁,時不時的顯擺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非得等祖麼麼表揚幾句才繼續幹活,四寶是個實心地的娃子,隨他爹隨的沒一處不像,人家甭看年紀小,可一門心思的知道悶頭苦幹,複雜一些的事情學不會,這簡單的勞作卻一點也難不住他,所以同樣的時間算下來,他一個人剝的玉米粒並不比大了一歲的二哥三哥少許多。
劉芬芬稀罕的眉飛色舞,覺得孫子在外頭待的時候差不多了,就叫芝麻領着三個弟弟在院子裏溜一圈,然後回屋去聽爺爺講書。
艾水兒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劉芬芬已經搓了半簸箕了,見到婆麼做這些連忙快腳走過去拿起旁邊的狗啃了一樣的玉米一起干。
「瓜子呢?睡着呢?」劉芬芬掃了皮膚水靈靈的艾水兒一眼。
艾水兒心裏蹦蹦跳,垂眼低聲道,「夫君說累了,躺一會兒。」
劉芬芬剛要破口罵他年輕輕的累什麼累,這還是大冬日裏,又不是農忙時節,只是瞬間反應過來眼前細聲恭敬的人是兒夫,即將衝出口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眼皮一耷拉,反說道,
「你爹派了他差事,讓他穩穩噹噹的去做,莫擾了他,他的性子是個活泛的,稍微有些動靜就勾的他坐不住,你是他夫郞,往日裏該勸一句提醒一聲的莫要因着臉皮薄抹不開面兒就不管不顧,終究日後是你們一起過,磕磕絆絆的才能長久,相敬如賓的你也不好意思我也落不下面的,永遠也走不到一起。」
艾水兒臉上的笑漸漸收起來,思考着婆麼的話中之意,而後重重的點着腦袋,虛心受教道,
「阿麼的教誨兒夫定當銘記於心,再不叫阿麼和爹爹勞心。」
劉芬芬見他有所頓悟,便掀過這一章說些別的,小兒子夫夫間冷淡的關係他自然看在心上,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他不如當瞎子去。
小兒子的性子始終定不下來,喜歡無拘無束,劉芬芬也不願拘着他,因為是老么,對他的管教較為寬泛,只要不出大錯,都隨他;但如今不同,娶了夫郞後這人還跟以前沒區別,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不能夠時常自省,缺乏生活重心,這可就不對了,漢子本身有責任,當夫郞的礙於新婚舍不下麵皮,害怕與夫君發生爭吵和衝撞而選擇袖手旁觀就更是錯了。
後一日是村里一戶人家漢子娶親,因為住的有些距離,平日走動不多,不過這兩年自家無論是娃子滿月還是兒子成親人家都上了禮,若是不去也不合適,顯的自己薄情,況且那家夫郞還親自上門來請的。
「我就不去了,你二嫂麼自己弄不了三個娃子,後兒你跟你嫂麼一起去,帶上兩份禮,比旁人家重一成,一會兒你嫂麼回來了,去他那屋你倆合計着來。」劉芬芬思索着分派道。
艾水淺淺的笑應着,「是,阿麼,我那還有不少紅棉布,前兒回我阿麼那叫了帶了些……」
「你定是說什麼了吧?」劉芬芬反應極快,洞察力強大。
「啊?啊……」艾水兒心裏一慌,急切解釋,「我想着給侄子們做幾雙紅襯襪年上穿,就是順口一說……的……」
劉芬芬臉上已然露出不快,儘量用平靜的語調地說教,
「我跟你阿麼的關係再好,如今也是親家了,跟以往相處自是不同;你離着親家近,平日得了空閒回去坐坐無傷大雅,並不妨事,也不用回回都得了我點頭,這是給你方便;只是你去歸去,往回帶東西可就不對了,咱們一家人,原不該分的那樣清楚,一個布頭值什麼?可若是旁人瞧見了呢?那些偏愛煽風點火的人瞧到了呢?說是我們家虧待你,竟然捨不得一塊布頭,還巴巴的遣了你回去要。」
好幾個石頭重的高壓帽子扣下來,艾水兒又驚又恐,忐忑的眼眶發紅一個勁兒的冤枉的搖頭,含着淚珠無比自責的請婆麼原諒,
「阿麼,阿麼,是我錯了,兒夫思慮不周,水兒錯了,我我沒往深處想啊阿麼。」
劉芬芬見他眼神清澈,真是一時興起的,又知道艾毛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