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微細雨。
「爺爺,奶奶,我上學了啊。」葉梧桐背着書包騎着自行車從後院出來。
「葉梧桐,帶我。」鄧倩倩站在她家的走廊下。
「你自行車呢?」葉梧桐問。
「剎車壞了,我爸說今天幫我修。」鄧倩倩說着。
「哦,那走。」葉梧桐推着自行車,兩人朝着大院門口走去。
「葉梧桐,看我寫的詩。」鄧倩倩笑咪咪的遞了本筆記本給葉梧桐看,這時代是朦朧詩熱已漸漸的退散,但學生裏面又流行起交筆友,於是朦朧詩又在筆友之間還是長盛不衰的。
鄧倩倩最近就到處寫信交筆友。
題目是《夜來香》
黑夜中
你悄悄的綻放
又悄悄的凋零
只在我的夢中
留下一段雋永的香味
清晨,無風也無雨。
「挺好。」其實葉梧桐不懂得欣賞朦朧詩,對於她來說,朦朧詩太朦朧了,似乎怎麼理解都成。不過,鄧倩倩這個還可以吧。
「挺好吧。」鄧倩倩眯着眼笑了:「我今天給我筆友寄去。」
「筆友?哪兒的?」葉梧桐好奇的問,想着前世鄧倩倩那個掰了的男朋友好象就是交筆友認識的。
「省城的,叫魯國華。」鄧倩倩得意的道。
葉梧桐聽着魯國華的名字,有些耳熟,好一會兒想起來了,這位不就是後來跟鄧倩倩掰了的男朋友嗎?
前世,葉梧桐跟鄧倩倩並不是很熟悉,不過兩人一起做了北漂時,雖然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但兩人在都市打拼的心累時,會約了一起吃頓飯,然後也會聊一些各自過往。
說起來鄧倩倩能考上大學還多虧了魯國華,因為魯國華就是省城大學的學生,這位就是為了追上魯國華的腳步。發奮苦讀,最後成了魯學長的學妹,然後如願成為男女朋友,雖然沒有走到最後。但這一段經歷鄧倩倩回想起來卻是很美好的。
看着鄧倩倩飛揚的神情,葉梧桐感嘆青蔥真好呀,只可惜她無法融入這樣的感覺了,普經她也交過筆友,剛上網那會兒也交過網友。如今回過頭來,那些東西也曾經是生活中飄過的雲彩。
兩人剛走出大院門。
就看到門口,江宇正跟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瞪眼,那少女葉梧桐認得,是裁縫王雪的女兒,叫李虹,說起來也算是江宇的表姐,只不過這親戚隔的比較遠。
「這是你媽自己貪便宜上的當,憑什麼讓我媽墊背。」李虹沉着一張臉。
「我媽說了,哪有做生意只認賺不認賠的。你們背信棄義,還打了我媽……」小宇哇的一聲哭了。
「怎麼回事?」葉梧桐聽了皺着眉頭問,兩眼卻盯着李虹。李虹恨恨的側過臉,不看葉梧桐。
「姐,他們家欺負人,我媽被人打傷了。」江宇咧着嘴哭喪着臉叫。
「你們城裏人才欺負人呢,我爸也受傷了。」李虹憤憤然道。
「怎麼回事啊?」 院中,姥姥在燒早飯,小舅剛起床,聽到聲音兩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
江宇看到姥姥。這廝又嚎了起來:「奶奶,我媽住院了。」
江奶奶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着一隻舀子呢,這會兒聽江宇的話,那舀子往地上一丟一把拉過江宇:「怎麼回事啊?快說。」
江宇說不清楚。還是李虹說的。
原來,自上回二舅媽來找母親要弄店面沒弄着後,就說通了李虹的媽王雪一起開窗簾店,順帶的還賣布。這年月,大家都是裁布料做衣服,別說。生意還真的挺紅火。這半年多來賺了不少。
為這,二舅媽還挺得意的。
前段時間庫存的布料不多了,再加上生意確實不錯,二舅媽便同王雪合計着把店再擴大一點,正好前段時間臨縣搞了個交流會。其中就有布紡一類,二舅媽便思量着去看看有沒有即好又便宜一點的布料,總歸來着就是想把利潤擴大化。
沒想這一去還正好碰上一家南方的紡織廠在搞展銷,各種各樣的布都有,而且價還便宜,本來二舅媽是想訂了貨然後由着他們逐月發貨的。可人說了,這批布是出口轉內銷的,要的人多呢,以後都沒有了。二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