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乍寒的季節,清風沒有冬天的凜冽,陽光沒有六月的炎熱,暖中帶着一絲涼意,寒中透着舒適的暖,春光泄漏在千山萬水中,催紅了櫻桃,催綠了芭蕉,讓寒谷回春,到處奼紫嫣紅,草長鶯飛,一片春意盎然的勃勃生機。用一種感恩的心情,感謝大自然的饋贈,看遠山如黛,春深似海。坐在柔軟的草坪上,享受着暖暖的陽光,還有花香中夾雜着泥土的清新氣息,仰起頭,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柔柔的風。
在這片城巷裏,我漫無目的的歡呼雀躍,呼吸清新空氣,感受鳥語花香,瑕意的伸着懶腰,好奇的左右張望。
「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孤兒院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外面的世界真美,」我自言自語道,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外面的世界,我夏桐來了。」
毋庸置疑,我就是夏桐了。我生來就被送到孤兒院了,直到我五歲懂事起,漸漸明白院裏的人們都知道一些我的身世,他們總是在背後對我議論紛紛,漸漸我聽得有些耳熟能詳了。
我身為夏家長子,夏家是個勢力很大的家族,貫穿了整個山東的金融流動,可惜時運不濟在我父母那一代毀了,巨額債務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只得送我來了孤兒院,而他們則跳樓自殺了。
在我剛聽到這個消息我絕對不會相信,一直到我十六歲時院長可能認為我能接受這個現實了,告訴我真相,並把我父母唯一的遺產交給我——一幅竹軸畫卷。我一瞬感覺仿佛天塌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感慨:「父母,我無父無母,天大地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
抱着對外面世界的未知和對社會這個大染缸的好奇,我毅然決然離開了孤兒院,決定靠自己這雙手,打拼我的未來。
「老闆,你們飯店還招打雜工嗎?」
「哦,前些天人招夠了,你去別處看看吧。」
「陳經理,我是來應聘快遞分揀員的。」
「你嗎?多大了?」
「十七周歲。」
「那不行,沒十八我們不敢用,我們不招童工。」
早就猜到這個結果,躺在公園的椅子上,仰望天空,自嘲地笑起來,「黃昏的朝霞和以前一樣美,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卑微,可有可無」。
只是想起一次次失敗經歷,就像警鐘一樣敲擊我內心深處,仿佛是在警告我離開孤兒院,還能活下去嗎?
我抬頭看着路邊的站牌,低頭摸了摸口袋,只有十來塊錢了,觀望過往的人流和車輛,就像一架古琴,橫亘在時間的河床上。任你涉水而過,她依舊恣意流淌。不同的人可以撩撥出不同的音符,但就像沒有一種花抵得過凋謝的命運。都說時光似流水,可是滴水石穿的毅力卻磨滅了意志,偷換了逃避。
歲月不會無私地饋贈,流年亦不會驚心地荒蕪。
餓了半上午的我聞着外面路邊攤賣飯的肉香味,默默低下頭小跑過去,來到一處幽靜大樹旁,樹下一個老頭盤膝坐於樹下,身下是一副星像圖,上面寫二大字「算命。」老頭雙眼微閉像是在打坐,見我過去忽然雙眼圓睜,叫住我道:「哎,這位小兄弟,過來讓我瞧瞧!」
「叫我,什麼事?」我納悶着走過去。
「你手中這幅竹軸畫卷可否借老朽一觀?」老頭頭髮花白,皮膚黝黑,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是個腦子靈光的人,能在這擺攤的也就只有這種神算子了。
「我祖上傳下來的,可別弄壞了。」我小心翼翼遞給他,心中打着小九九:什麼破畫卷,低俗竹軸,只有一個白髮白袍的男人立於雲端,沒有亮點。要是玉軸我都能拆了賣錢,還是看看能不能參這老頭一本。
老頭手乾瘦如柴,用食指輕彈畫的軸框,寶圖完完全全的展現於老頭眼中,凝神觀望半晌,連聲讚嘆道:「奇卷啊,寶圖!寶圖!」
「是麼,這副畫中的男子你知道是誰嗎?」我道。
「不知,」老頭道。
「那這副畫卷何奇之有?」我拼命記憶所學內容,用略顯文氣的語言來和他交流,心想這樣可能更印襯一些。
「小子,你細看這捲軸中所描之人,」說着他還把捲軸指給我看,「白髮蒼蒼卻英姿颯爽,白色長袍披肩一股凡世黯然之感襲來,立於天際雲端俯視天下,胸懷蒼生,加以竹軸更顯仙韻,渾然一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