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分公正』的審判過後,薩妮婭由五名劍聖階的禁衛軍士兵押着送到了大牢之中。
似乎是故意的,這些人並沒有給她任何可以遮羞的衣物,然而黑髮的女孩也並未在意,她就這樣昂首挺胸地以這幅非人的姿勢走了出去。
大道上許多的平民帶着訝異、少數是仇視而大部分是驚懼的眼神對着她指指點點,這讓薩妮婭不禁冷笑。
帝國的審判通常不會有這麼多的平民知情,顯然這其中也是有某些人在推波助瀾的,為的就是使他們的目的能夠完美達成。
「你這個惡魔!」一塊石頭隨着話語砸在了薩妮婭的腦門,以薩妮婭前面的那名禁衛軍士兵的能力完全足以在它擊中之前攔下,但那人只是冷眼旁觀,薩妮婭甚至注意到石塊飛來的時候他還故意挪了一步。
「……」她用冷漠地眼神看着那個朝她丟石頭的少年,這種程度對於現在的薩妮婭的身體自然是不可能造成任何的損傷。
不過薩妮婭認得那個少年。
沒有記錯的話和埃里克在搜尋學生們的時候她曾出手救下的人裏頭就有這個少年。
但黑髮少女並未後悔,即便對方現在所做和以仇報恩毫無區別,但誰又能責怪一個自身判斷力不足,並且雙親都在這場浩劫之中喪生的少年人呢。
她轉過頭去,用可悲的眼神看着少年,而他身旁的人立即帶着驚懼的面容將對方拉了回去。
不同於知曉情形的禁衛軍士兵,在這些民眾眼中看來,這個貝勒西卡的少女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切」五感敏銳的薩妮婭聽見了身旁一名士兵不屑的聲音,顯然他們更加樂於看見民眾們過激一些而不是這樣縮手縮腳的。
由審判廳到地牢的路途並不遙遠,實際上除了罪大惡極的犯人,一般時候押送隊伍都是選擇走更為僻靜的小道而不是大路。
能夠和那些犯下連環**案和殺人案的惡徒擁有同樣的待遇,也算是一種稀少的體驗了。
薩妮婭自嘲地想着,而這一路下來並未再有人出手襲擊。
……
「好好在這裏待着,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這名禁衛軍的小頭頭並沒有其他人那種幸災樂禍的語氣,相反他要冷靜得多,只把這一切當成自己的工作而已。
「那個……」薩妮婭朝着他開口,語調平靜。
「你也是布羅法林騎士分院畢業的對吧」她坐在鋪着茅草的地面上,沉重的鐐銬已經被掛在了厚實的牆壁上,但少女並未有通常囚犯的失落乃至於癲狂,她冷靜自若得讓面前留下的士兵感到一些些的不自在。
「怎麼了」為了驅除胸口的那種不適他下意識地說得有些大聲:「難道你想拉什麼關係?」
顯然,作為押送人員的他們也是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
「不,我就想問問」黑髮的少女低着頭,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妖媚,使得士兵一瞬間產生了有點可惜的想法——然後她接着說道:「你還記得騎士精神這種東西麼——」
「……」士兵安靜了。
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開。
「我在此立誓,接過此劍之後將以畢生之力捍衛帝國的榮耀與繁榮——」黑髮少女清脆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地牢之中迴響,而離去的士兵低着頭,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動。
「我將成為帝國的劍與盾,於我眼所及範圍便為國土,倘若外敵與魔物入侵,我將盡忠職守,像一名騎士一樣戰鬥至死」
「我乃衝鋒陣列的矛尖,我乃公正之天平」她的語速並不快,聲音高亢遠遠傳出,字字如同尖刺扎着所有聽得見的士兵的心。
「我將守衛這個國家的帝王,倘若王不在了,我將守衛這個國家的人民」
「我將不受任何利益和仇恨的影響而一直持有公正,使任何人都受到溫柔的對待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將對任何的罪行不予饒恕,但也必將對任何的犯罪者以英明的處理」
「我既是帝國法律的最初執行者,也是世界公正的傳述和履行者」
「因而我接過這劍」
「成為奧托洛騎士精神的又一名傳承者」
士兵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實際上他也並未走出多遠,一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