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總裁
雙方拉鋸,看似互不相讓。然而沈流彥有意放水,會議結束時便定下基調。新來的職業經理人負責一個沈氏最近簽下的單子,算作試聘。
對於這樣的成果,沈家振已極滿意,當即就叫過沈瑞澤來沈氏露面。年輕人西裝革履,笑容開朗,心向沈流彥的高層哪怕心有疑慮,也在總裁的平和態度下給出好臉。
再往後,沈家振私下調查一番。被交到沈瑞澤手中的客戶公司中有某品牌與沈氏合作多年,也算知根知底。
他安心不少,在書房中對幼子循循善誘,傳授多年經驗。
沈瑞澤正是春風得意。原本聽到父親傳來的好消息時還覺詫異,對沈流彥竟甘心將權利交出深覺難以置信。但數日下來,他結合自己聽到的風聲判斷,沈氏在自貿區項目上棋差一招,損失的遠遠不止是該項目能帶來的利益。
如今的江城,滿城企業心向容氏,各色場合中對容越的討好手段層出不窮……聽到這裏,沈瑞澤不屑撇嘴,心情到底是複雜起來。
他早已將沈氏看作囊中之物,心底便有對沈流彥的恨其不爭。冷靜些了,又暗暗欣喜。
沈流彥做的越不好,對他越有利。
再夾雜上對討好容越的人的鄙夷。
午夜夢回之時,忍不住幻想,被諂媚所對的人成了自己……
手中單子進展順利,很快到了對方交貨的時間。沈瑞澤帶人前去檢查產品質量,所有抽查樣本過關,皆大歡喜。
只是在最後簽收的時候,有人踏着高跟鞋騰騰騰跑來,對着對方負責人耳語幾句。那負責人神色變換,最後定格在為難。
沈瑞澤眸光一閃,在心底組織字句,意欲出言打探。思索片刻後,開口催促對方快點令人搬貨。
負責人咬牙,將沈瑞澤拉到一邊,講過一遍事情經過。
原來同樣的貨物在別的企業也有訂單,畢竟各家自有核心技術,只把部分部件外包。該企業要貨量大於沈氏,又早於沈氏下單,同樣今天交貨。可檢查產品質量時出了岔子,抽查樣本接二連三的不符要求。
沈瑞澤暗嘆自己好運,也猜出負責人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他琢磨着如何拒絕,果真,對方開口就是請求用沈氏的這批貨頂替對方質量不符的樣本段位……
負責人眼裏閃爍着無法得罪該企業的意思,沈瑞澤心念一動,問:「難道是容氏?」
負責人大概是沒想到眼前年輕人的直白,躊躇了下,點頭。
誰不知道沈氏和容氏是相互對立,原本還期圖含混過去……擠在兩座大山之間自然不舒服,不過上面的人定然是各方權衡過才做出這樣的打算。
負責人暗暗分析一番。沈氏總裁在業界是出了名的手段和軟,而容氏,誰不知道自貿區的項目是座能長久挖下去的金山?兩相比較,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顯奇怪。
沈瑞澤自然也想到這點,面上還不顯惱火,心下卻已怒極。
他沉下面色,正要開口理論。然而負責人已迅速說出自家公司的補償條件……
交貨時間延遲一周,貨物便以七點五折的成本價送到沈氏。對方甚至透露出隱約的意思,只要沈氏新聘的職業經理人願意幫忙,可以在新定合約上只寫九折。
沈瑞澤一頓,快速盤算起各方利益。
父親曾給他看過這批貨的後續處理計劃,的確是需要再次加工才能最後成件出售,而最終日期距今還有一些時候。
只要抓緊趕工,上市日期便不受妨礙。還能降低成本,在不損傷沈氏利益的情況下使售價低於市場。
至於自己,也能拿到不少回扣。
他面上透出審視,雖已決心答應,卻猶一遍遍地詢問細節。直到負責人汗流不止,方才勉強應下。
回沈氏的路上,沈瑞澤先電話告知父親自己的決定。然而沈家振只聽過開頭,便嘆息:「他們交不上容氏的貨,容氏說不準就會解約……沒了大頭客戶,咱們再去壓價,不是更輕而易舉?瑞澤,你還是太年輕,拐不過彎來。」
沈瑞澤被潑了一盆冷水,終於從方才的喜悅中回神。他張了張口,想辯解,一時又想不出話來。
沈家振不忍打擊兒子,又沉吟道:「不過按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