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總裁
等待消息期間,容非幾次看着容談欲言又止。
他表現的這樣明顯,容談不可能察覺的不到。稍一轉念,他就明白對方想說什麼。
其時已是月上中天。
有容談在中干涉,被抽調來這個專案組的警察各個經驗豐富。此時此刻,一屋子人里,幾個警察分工合作忙而不亂,容非則負責與綁匪通話聯絡。唯有他,繼續待下去,也不會起什麼作用。
容談藉口出門抽根煙,走到院內。他在一顆梧桐樹下站定,點起打火機,看着地面上斑斑點點的月光,心中默數。
果然,不到一分鐘,他就聽到容非的腳步聲。
&手間不在院子裏。」容談轉過身,看着容非,下巴微微抬起些:「長話短說?」
容非一滯,他是用了這樣的理由沒錯。
不過對方的最後四個字到底是提醒了他。容非快速道:「你能直接讓警方出這些人,怎麼就……」不能叫綁匪放過薛嵐?
二舅在江城某條路上的人眼中是怎樣的地位,容非當然知道!
再有,先前問容談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醫院時,被岔開話題。事後再想,當時的情況,怎是一個「蹊蹺」能概括的!
說不定,容談根本就事先知道薛嵐會遇見什麼,這才會去醫院守株待兔。
容談看着眼前將所有情緒都放在臉上的堂兄,心中不由暗嘆。如果容且也是這樣的人,自己該有多輕鬆。
可惜,容且不是。
……也幸好,容且不是。
哪怕終日都處在那樣的環境中,容且也從未讓他看到過不乾淨的畫面。其中自然有父親授意的因素,但不可否認的是,容且在這方面,的確是很上心。
在外尚且小心迴避,在家中時更不必說。每日走廊相逢,對方定然穿着乾淨總結的衣服,哪怕是剛剛回來,手上尚帶幾分硝煙。
衣冠禽獸,不過如此。
他知道容且身上總帶着槍,睡覺的時候枕下也會壓着一把。並不像自己抽屜里那把象牙製成的擺設,而是真真切切的有着血腥肅殺。
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相處的場景就成了固定的模式。他笑着打招呼,對方冷淡回應,多數情況下緊接着的就是擦肩而過。偶爾交流,也在父親書房。
容且大概不願多看他,與他相對時總端出一份冷冽的架子,高傲,又不屑一顧。
這樣一個人,才是他的大哥。
容談彎了彎唇。
相應的,他同樣從沒有將公司賬目放在容且眼前。知道容且定會私下去找,他便每月多做一份假賬。最初的時候,假賬與真實情況不會相差太多,久而久之,卻足以拉開差距。
他也是一個好弟弟。
「……你怎麼覺得,」容談終於將煙點起,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隔着一層飄渺的煙霧,望着眼前的容非,「能為了幾百萬就不要命的人,能聽大佬定的規矩?」
本就是夜間,加上這層煙,他幾乎看不見容非的表情。
容談也不在意,繼續道:「不過,我找你的確是有些事要談。堂哥,你想不想讓容北昭垮台?」
容非全身一震。
容談笑了聲,眉眼間的柔和一如三月春風,語氣裏帶了些輕輕啞啞的誘哄:「當然想了,對不對?容北昭害你這樣慘,也害薛嵐那樣慘……就算不論這些,她搶你男友十年,你就不想報復回去?」
&哥,你當然是想的,不是嗎?如果我沒有記錯,幾年前耀容也出過動盪,最後何老給耀容注資,容北昭才逃過一劫……若是沒有何崇多管閒事,容北昭不是早就倒了?薛嵐,大概也早就解開心結,好好和你在一起。」
這些話灌入容非耳中,一句一句,都撓在他心上。
薛嵐要走,不過是因為先前遇見了那樣的事,受到打擊是自然的,一時膽小而已,並非真的不想見他。沒見之前的兩年,他們的關係已經十分緩和嗎?
容非越想,越是堅定自己的想法。
他的神情變化被容談收入眼中,引得容談又是一番喟嘆。在某個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為什麼爺爺要選擇小舅做繼承人。
事實上,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