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聽了老村長的話,韓度月只是聳了聳肩,然後頗為無奈地選擇了讓步:「既然村長這樣堅持,那我也沒話說了。」
&終於肯承認了?」老村長的眼睛亮了一下。
韓度月忍不住苦笑:「村長您都這樣逼我了,我還能不承認嗎?既然村長您非要說我沒有給你那五十兩銀子,那便當做沒有過吧,如此您可滿意了?」
這話雖然字面意思似乎是承認了,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無奈和諷刺,而正是這樣的態度,也讓圍觀的眾人更加覺得這件事的理是在韓度月這邊的了。
而且韓度月不僅佔着理,性格還非常地謙遜有禮,明明村長的舉動如此過分,可韓度月還是選擇了忍讓,選擇了不去計較,這樣的胸襟可比村長要大多了。
老村長顯然也聽出了韓度月的真實意思,一時間不禁暗惱韓度月的詭計多端,同時又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今日的舉動了。
如果他不挑在今天上門,那也就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被韓度月算計,還無從反駁了。
這麼想着,老村長只覺得臉上燒得慌,真是里子面子都要沒了,他知道自己現在無論怎麼反駁,也不可能使得情況變得對自己有利,所以只能硬把火氣憋了回去,想要直接離開。
可誰知他的想法還沒化成現實,就見兩個人影穿過眾人走了過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兩名衙役。
老村長有些納悶兒,怎麼會有官家的人來韓家,難不成也是來給韓家賀喜的?
&就是這清源村的村長吧?」兩個衙役直直地停在了老村長的面前,其中一個冷聲詢問道。
老村長心裏頓時一慌,怎麼這兩人竟然是來找自己的?
&我就是,不知兩位官爺這是有什麼事嗎?」老村長的額頭已經開始往外冒汗了,雖然是一村之長,但到底還是農村人,對於官府的人還是有一種潛意識的恐懼和敬重。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剛剛開口的那人回道:「鎮長查出來你們清源村今年上繳的糧食數目不對,所以叫我們二人過來查探一下,你身為村長,對這件事是否知情?」
&這不可能啊,我們可都是按照朝廷吩咐下來的要求做的,絕不可能不對啊。」此時老村長已經徹底把之前和韓度月的衝突拋到了腦後,專心致志地應對這件事。
而韓度月則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她自己的目的已經差不多達到了,剩下的就只需要安靜地看戲了。
&說起來清源村的糧食可不是第一年出問題了,只是之前衙門裏的人太過粗心大意,竟然到了今年才發現,之後一翻冊子,這才發現清源村幾乎每年上繳的糧食都有所缺失,這難道是巧合不成?」衙役冷笑一聲,目光如劍一般射在老村長的身上。
老村長的心裏頓時一咯噔,額前的冷汗也越來越明顯了,這是因為心虛造成的。
清源村每年上繳給朝廷的稅糧都是先按門戶的量送去老村長那裏,然後經過老村長的手繳上去的,而老村長覺得自己既然要幫這樣的忙,那麼拿些好處也是應該的。
所以每年他都會從那些稅糧里取出來幾十上百斤的糧食,當做是自己的家用,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覺得有些忐忑,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把這件事當做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心裏絲毫不會感到心虛。
一來他對這件事已經習慣了;二來這點數量如果單獨來看,似乎也不算少了,但是和全村人的稅糧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所以老村長壓根兒也沒想到這種事竟然還會有被查出來的一天。
老村長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嗓子眼裏有些發癢,想咳嗽卻又發不出聲音,於是更加地難受:「這我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能……可能是哪戶人家地稅糧出了錯吧。」
&如果我們沒有查錯的話,清源村每年的稅糧都是經你的手繳上去的吧?難道每次上繳稅糧的時候,你都沒有發現問題嗎?」衙役可不管老村長的年歲有多大,也不管這人愛不愛面子,就直接當着眾人的面兒發出了質問。
這老村長臉色變得發紫,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他說,少的稅糧不過就是幾十、最多上百斤,可剛剛這兩人根本就沒有說過清源村的稅糧究竟少了多少,自己如果真這麼說了,那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