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和我說話都學會賣關子了是不是?」韓度月簡直是好氣又好笑,伸手在素然的臉上捏了一把,「你既然話裏有話,怎麼不直接和我說清楚?我和你說話,根本就不費腦子的好嗎?」
素然吃疼地捂住自己的臉,眼睛裏卻滿是笑意,因為她知道韓度月的話是什麼意思,不費腦子,也就是沒設心防,不會擔心被對方算計。
也就是說,小姐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家人看待的。
「是我錯了,小姐說我兩句便是了,也沒必要動手吧?」素然雖然性子沉穩,但偶爾也是會開開玩笑的,「等我回去便將這件事告訴宋公子去。」
韓度月看着素然難得孩子氣的樣子,有些失笑:「你這丫頭,難不成你把這個和他說了,他就不娶我了?」
「我可沒這麼說。」素然誇張地揉着臉。
兩人這麼說笑了幾句後,便也到了地方,安如初家在一條小巷子裏,住的院子是一座兩進的小院。
因為現在家中並沒有下人,所以聽到敲門聲,前來開門的便是安如初。
一見到韓度月,安如初先是一驚,而後便是一喜:「韓姑娘來了,快請進來。」
「安姑娘最近一切可還好?」韓度月對着安如初進了院子。
安如初羞澀地笑了笑:「我一切都好,多謝韓姑娘的照拂,只是……」
「安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嗎?」韓度月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安如初這麼純潔天真的樣子,她總想問對方幾個別有用意的問題,看看對方會不會跳進陷阱里。
就例如之前在送月閣,她故意說出賠償的事情,再例如此刻,韓度月這樣故意地詢問,就是想看看安如初會不會像自己告狀。
安如初將韓度月請進屋裏,等落座後,這才吞吞吐吐地道:「是之前我做的那兩套衣裳,我覺得那衣裳的樣式很簡單,也花不了我多少工夫,所以韓姑娘給我的工錢實在是太多了,我受之有愧。」
「哦?可是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韓度月仔細觀察了一下安如初的神色,見她臉上只有不安和慚愧,這才確定她的這番話是真的因為受之有愧,而不是在藉機告狀。
「之前確實是說好的,但我以為韓姑娘所說的,該是和我之前穿的衣裳差不多的才對,畢竟韓姑娘開出的工錢太高了……」安如初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到了。
她大概是在自責自己當時沒有弄明白韓度月的意思,誤解了對方的話呢。
這樣的表現讓韓度月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說起來安如初這人真是不錯,性子好,人善良又厚道,而且還有一手好技藝,但就是性子太軟弱了一些,什麼責任都愛往自己的身上攬,真是叫人無奈。
「你當時沒理解錯,我說的也是那個意思,不然我哪裏能給你那麼高的工錢,」實在沒辦法,韓度月只能開口道,「只不過劉掌柜並不太了解你的技藝,所以才沒敢給你太過複雜的花樣子,不過既然是之前說好的價格,你也就不必客氣了,那些錢也都是你應得的。」
「可是……」安如初還想反駁,卻被韓度月攔住了。
「沒什麼可是的,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況且之後我還要請你幫我做很多事呢,」韓度月從懷中取出那幾張花樣子來,「我這次來也是為了正事兒,這裏有一套定製的衣裳,要求很高,我打算交給你來做,你先看看這次的花樣子吧。」
一說起正事兒,安如初也不敢多提之前的事了,只把目光移向那幾副花樣子,拿起來細細打量。
「這幾張分別是衣裳的款式,衣襟、胸口、後背、衣袖、裙面、裙擺等處的花樣子,是已經確定下來的,你直接按照這個來做便是了。」韓度月大概介紹道。
等安如初將這些花樣子都看完,眼睛裏已經一片晶亮:「這花樣子定然是韓姑娘畫出來的吧?我想這世上再沒有人能畫出如此絕美的東西了!」
這誇讚有些過了,韓度月聽了都有些心虛,乾咳兩聲道:「因為這套衣裳的樣式確實非常複雜,所以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工錢是十兩銀子,你看如何?」
「這……之前不是說每套衣裳是三到五兩銀子的嗎?」安如初的欣喜之情,頓時被這話稍微壓低了一些。
「之前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