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雖然安王妃可能不會和她說真話,但有些話總是說了才覺得痛快。
當然,韓度月也不是純屬為了痛快才這樣說的,她覺得安王妃似乎確實和她理解中的很不一樣,既然對方在聽了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後,能做出今日這樣的反應,那也許安王妃喜歡的便是那種有話直說的性子呢?
安王妃能試探她,那她為什麼不能稍微試探一下安王妃?若是這樣的試探能順便解除掉之後可能存在的危機,那就更好了。
&倒是看得透徹,只是你又怎知你此時的這番話,不會真的惹怒我,而將你自己逼上絕路?」安王妃可不是等閒人,韓度月想的什麼,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雖說確實不喜自己被人這樣揣摩心思,但也不得不說,韓度月這丫頭着實機靈,如此情境下還能說出這番話來,也是有趣。
韓度月既然選擇大着膽子開口,也就沒打算藏着掖着,索性繼續大着膽子坦誠道:「我只是覺得凡事都有兩面性,我和郡主做朋友,確實有可能因為影響她的判斷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反過來說呢?為什麼王妃就斷定我能帶給郡主的就只有麻煩和煩惱?
雖說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家女,但這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是個不懂禮數、不知分寸、不懷好意、貪圖榮華富貴的人,王妃只想着我可能給郡主帶去不好的影響,為何不想着也許我也能讓郡主生活得更快樂一些?」
聽了韓度月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安王妃恍惚間記起今年中秋之際,玉兒曾給她送去過一盒不同尋常的月餅。
那月餅有甜的、有鹹的,還有酸的、辣的,她實在吃不慣,但玉兒卻說,這月餅的滋味便如同每個人過的日子,酸甜苦辣,都是要品嘗一遍的。
雖說大家都喜歡過甜蜜的日子,但若沒有苦澀在,又怎麼能凸顯出甜的好呢?
當時安王妃便看出自己的女兒有些地方和以往不太一樣了,雖然玉兒不肯告訴她那些月餅是從何而來,但安王妃又豈會查不出來?
如今瞧着韓度月這副明明有些害怕,卻還是努力梗着脖子和自己理論的樣子,安王妃倒是把那些月餅和這人對上號了reads;。
&者,安王妃也知曉我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農家女,您的手段我方才也見識過了,若是我真的對郡主有什麼企圖,您定然馬上就能發現,到那時候您再確定要不要處置我也不遲啊,」韓度月先表明自己是個很乖巧聽話的好寶寶,然後表示自己不止乖巧,戰鬥力還弱,最後決定打一打感情牌,「王妃,我想郡主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您定然比我更了解,我不知道郡主從小到大到底有多少個朋友,也不知道她究竟把我當成是怎樣的朋友。
但我自始至終都只是希望郡主能過得更快樂一些罷了,從來不敢有旁的企圖,所以我也希望王妃您能多為郡主考慮一下。也許不讓任何有可能傷害郡主的人去接近她,確實能夠把郡主保護得非常好,但您不覺得這樣同時也會讓她錯失許多快樂和幸福嗎?」
安王妃直直地看着韓度月,不再掩飾眸中的審視和威壓,口中則是一字一句地道:「確實如你所說,世間萬事皆是有得必有失,但比起讓玉兒有可能受到得不償失的傷害,我寧願讓她不去感受那些奢求的幸福,畢竟那其中便極有可能隱藏着足以毀掉玉兒的危機。」
這話讓韓度月的心徹底涼了,看來她說了這麼多,完全就是白費,安王妃對玉屏郡主的保護欲顯然已經高到了一定程度,竟然寧願玉屏郡主這樣高處不勝寒地活着,也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閃失。
韓度月剛要長嘆一口氣,就聽安王妃的口中又吐出兩個字來:「不過……」
安王妃竟然說了「不過」兩個字?韓度月猛地抬頭看向安王妃,竟然從她的嘴角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難道這件事還有轉機嗎?
&過經過今日這一番接觸,我倒是覺得以你的脾性、資質,大概完全不可能帶給玉兒任何危機,如此我似乎也沒道理不讓你繼續做玉兒的朋友了。」安王妃停頓了好一會兒,終於把話給補充完整了,她眸中的笑意也稍微加深了一些。
韓度月一下子從絕望轉為狂喜,臉上的表情毫不掩飾:「這麼說來,王妃您是認可我了嗎?還是說因為我太笨,所以您不覺得我有任何傷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