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郡主駕到……郡主駕到?!
反應慢了半拍的韓度月在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也沒有理解錯之後,目光立刻便循着聲音移向了那處雅間。
那間雅間位置極好,打開外面的窗子可以盡收街景,而打開裏面的窗子,則可以將整個二樓的境況盡收眼底,因此這間雅間的費用也是整個二樓最貴的。
韓度月記得從她早上過來,那間雅間的門便是關着的,窗戶也僅僅是開了一個不大的角度,裏面似乎一直沒有任何聲息傳來,她之前還以為那裏面是沒人的。
而此時那裏面竟然傳出了「郡主駕到」的聲音,這……真不是在逗她?
本是緊閉着的房門在此刻終於被緩緩打開,結實厚重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引得眾人莫名地便感覺到了一絲畏懼的氣息。
待到房門被完全拉開,先走出的是一個清瘦的年輕人,身上穿的是寶藍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頭髮用相同顏色的錦帶繫着,看起來十分利索,卻又隱隱透着一絲淡漠。
年輕人走出來後,便恭敬地立在門邊,微微躬着身。
韓度月瞪大眼睛往雅間裏看去,感覺就跟變戲法似的,那個已經快要消失在記憶中的身影就這麼出現了,看起來還如幾年前一樣的不張揚,甚至比那時候還要內斂了。
她的身上穿着件款式尋常的湖色寶瓶妝花褙子,頭上也只戴了一支斜插的鳳銜珠步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位很尋常的大戶人家大小姐。
但縱然如此,當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被她吸引,或是因為她那張精緻無暇的面孔,或許是因為她舉手投足間的淡定從容,又或許只是因為她眸中透出的那縷如同朝霞一般耀眼的光芒……
&屏郡主……」韓度月喃喃開口,一時間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來了。
反倒是玉屏郡主一臉淡然地走出雅間,走向韓度月,最後停在韓度月的面前:「小月,你還記得我嗎?」
這樣清淺的語氣,真就好像對面站着的是她的一位老朋友。
&當然記得郡主,只是沒有想到……」韓度月下意識地搖頭,話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顯得太不恭敬了,心思一轉,只能暫且委屈自己下跪了。
只是正待她彎腰跪下去,一隻玉手已托住她的手臂:「小月與我,何必客氣至此?」
&謝郡主。」韓度月咬了咬唇,對於玉屏郡主這樣看似熟稔的態度,她總是有些難以適應。
玉屏郡主淡淡一笑,目光這才落到在場其他人的身上,而她身後的那個年輕人這時候也適時地操着一口尖細的京腔開了口:「大膽!見到玉屏郡主還不下跪,爾等是何居心?」
一句話,吼得眾人紛紛回過神來,驚疑不定地看向玉屏郡主,而後稀稀拉拉地跪了下來,最後只餘下那位知府小姐一臉糾結地站在那裏。
&你真是玉屏郡主?」她總不相信那高高在上的郡主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拉着這個不知是不是送月閣下人的丫頭的手。
&麼?難道以我郡主的身份,還不值得你這位知府小姐下跪行禮嗎?」玉屏郡主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只伸手淡淡扶了下發間的步搖。
那步搖乃是赤金拔絲丹鳳口銜四顆明珠的步搖,非身份尊貴者不可佩戴,知府小姐瞧見了這個,這才慌亂地俯身跪了下去:「臣女拜見玉屏郡主,臣女不知郡主大駕,並非有意衝撞郡主,還請郡主開恩。」
&恩?我不過是個郡主罷了,又有什麼資格對你這個知府小姐開恩?況且你又有哪裏需要我開恩的呢?」玉屏郡主此時臉上甚至還掛着淡淡的笑意,說話的語氣也是十分從容,但知府小姐聽了這話,卻只覺得渾身僵硬,額前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知府小姐雖說確實太過盛氣凌人了些,但也不是太過蠢笨之人,加之之前玉屏郡主對韓度月的態度她也是看在眼裏的,此時又豈會不知郡主的用意。
&這位姑娘,我方才那話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並非真的要計較,還請你不要介懷。」就算再不情願,此時知府小姐也不得不向韓度月低頭了。
韓度月看了玉屏郡主一眼,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打算,這才接話道:「知府小姐太過客氣了,我自然知曉方才你只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