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江度月雖然沒打算把江守仁逼急了,但她必須讓江守仁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些事並非不能兩全,但卻不能一味地偏向其中一方,這樣只會使整件事失去平衡,最後得不償失。
不過一想到趙氏那副德行,江度月頓時覺得在這件事上江守仁還是偏向其中一方的好,不過那被偏向的一方鐵定不是趙氏。
&小年是江守仁的親兒子,他又怎麼會不心疼?
但是一想到欺負小年的人里竟然有自己的親娘、小年的親奶,江守仁便覺得十分為難,難道讓他跑去娘那裏,讓她以後不要再欺負小年?
一想到娘的那股鬧騰勁兒,江守仁便覺得腦袋疼,可是如果就這麼放任不管,那小年可怎麼辦啊?所以此刻江守仁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孝敬老人確實是應該的,但凡事都講究個因果,如果奶是那種愛護晚輩,想要家裏和睦的人,咱們自然該多多孝敬,可是你也看到了,奶她不但奪走了自己親孫女的親事,竟然還虐待自己的親孫子!爹,你說這些事真的是一個長輩應該做的嗎?」江度月耐心加苦口婆心地勸說起江守仁來,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江守仁不一定能聽進去多少,畢竟愚孝這種病也不是那麼好治的。
江守仁苦悶地用手抱着頭,低着腦袋不說話。
江度月見狀,火氣頓時上來了,這樣的男人,怎麼當得起一家之主啊!
&我換個問題問你,要是哪天小年被奶給折磨死了,爹你會怎麼樣?」江度月本來還想好好勸一勸的,但是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
江度月這話一出口,就見江守仁渾身一哆嗦,韓青梅更是忙嗔道:「小月你瞎說什麼呢?小年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不過說着說着,韓青梅的語氣里已經帶上了哽咽,她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被人又掐又打的,還不敢還手,心裏便憋了一口氣,難受得慌。
&年不會有事的……」江守仁也跟着呢喃了一句。
看着這樣的江守仁,江度月簡直要無語了:「爹,你還要自我麻痹到什麼時候?你難道真要等到出大事的那天,才能醒悟過來嗎?」
&江守仁把頭壓得更低了,很顯然是想繼續逃避這個問題。
江度月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韓青梅阻止了:「小月,你爹他也是沒辦法,那畢竟是你奶奶啊!」
&你是說爹在意的其實是『孝順』的名聲?」江度月皺眉。
韓青梅看了江守仁一眼,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是這『孝』字壓在頭上,你爹他就算想反抗你奶的意思,也是不能啊。」
&你且想想,這些虛名能當飯吃嗎?如果為了這個虛名,就連累一家人跟着受罪,甚至還要為此丟掉性命,你覺得值得嗎?再說了,咱們要孝敬長輩,難道長輩就不該關愛晚輩嗎?可你看看奶,她都做了些什麼?如果名聲真的有那麼重要的話,奶不早就該被人戳脊梁骨了嗎?可她現在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江度月簡直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就為了那不值錢的虛名,難道就活該一輩子受罪嗎?
韓青梅聞言一滯,她之前根本就沒這麼想過,其實嫁過來這麼多年,她心中也是十分不滿的,只是她做人媳婦的,難道要和婆婆作對?而且江守仁畢竟是她的夫君,這些年來他對自己也還算不錯,所以韓青梅才一路忍了過來。
此刻聽江度月這麼一說,韓青梅竟然也隱隱覺得有些道理。
可是緊接着,韓青梅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小月,名聲確實不能當飯吃,可是若是咱家的名聲真壞了,對你們也是不好的啊……」
&我們不好?這和我跟小年有什麼關係?難道娘是擔心奶他們會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可是娘你也看到了,就算咱們忍着、讓着,他們不是照樣把我們欺負得死死的?」江度月不解地追問。
韓青梅有些難為情,但看到江度月那麼認真的樣子,韓青梅還是支支吾吾地開了口:「要是咱們家的名聲不好了,只怕你和小年以後的親事都不好說了……」
說完這話,韓青梅又後悔了,小月才被人搶了親事,再聽到這話,心裏肯定很不好受吧?
&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別多想。」韓青梅忙補充道。
江度月表示理解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