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在站立不穩的同時,江度婉的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這人為什麼要和她退親,而是她一定不能像韓度月那樣,被李公子退親。
她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心跳沒有那麼快,手腳也沒有那麼顫抖了,這才扭着腰一步步走了進去:「李公子,你來了怎麼也不去叫我?要不是我哥告訴我你來了,我還不知道呢。」
一副自己剛剛過來,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看到江度婉,李愷睿絲毫沒有感覺到心虛,他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他眼裏還有這人,說不定還會生出幾分憐惜,但如果沒了,那這人就什麼都不是了。
其實江度婉也該知道,既然當初李愷睿能夠毫不留情地甩了韓度月,那麼總有一日也會更加不留情地甩了她。
&婉,李公子他……他剛剛說……」連妮子一見到閨女,忙拉住她的手,有些口齒不利索地解釋起剛剛的事情。
江度婉沒等她把話說完,就直接擺了擺手:「娘,你先出去吧,我要和李公子單獨說幾句話。」
連妮子看了閨女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默默地退了下去,順便把房門給帶上了。
江度婉回頭看着李愷睿,儘量讓自己的神色顯得自然些:「李公子,你方才和我娘說了什麼呀,竟然把她嚇成這樣了?」
&姑娘,我今天來,是要和你退親的。」不知從哪天開始,李愷睿看到江度婉就覺得厭煩,尤其是看到她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上所流露出的造作與矯情。
聞言,江度婉渾身一抖,她本以為她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李愷睿就算看在兩人之前的情分上,也不會直接說出這種話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李愷睿竟然這樣無情!
&公子,你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江度婉攥緊拳頭,一臉楚楚可憐地看着李愷睿。
李愷睿皺着眉搖頭,這個時候倒是想起禮數來了:「這件事我會同你母親說的,你現在還是先回房待着吧,你我這樣見面於禮不合。」
&禮不合?你當初拉着我的手說喜歡我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不合乎禮數?」江度婉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其中還帶着淡淡的哀怨和怨恨。
李愷睿眉頭皺得更深,心中的厭惡都不加掩飾地跑了出來:「你說夠了沒?說夠了就回屋去!」
江度婉被李愷睿所流露出的厭惡震了一下,臉色也隨之變得更加蒼白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你為什麼會討厭我?是不是韓度月那個賤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她有多恨你和我嗎?你怎麼能相信她的話?」
自私的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考慮自身的問題,永遠都只會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而身在韓家剛剛醒來,正在穿衣服的韓度月因為莫名躺槍,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又默默地給自己加了一件衣裳。
&了!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李愷睿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如果是之前,他或許還會讓着些江度婉,但現在江度婉在他眼裏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他又何必再忍讓這人?
李愷睿直接指向房門,怒道:「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被李愷睿這麼一喝,江度婉的身子又是一顫,她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下自己的脾氣,換了一副柔弱的樣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你是知道的,我只是……只是太愛你了,我實在是……」
話沒說完,江度婉已忍不住捂着嘴「嗚嗚」地低聲哽咽起來,那聲音、那模樣,簡直嬌弱到不行,若是旁的男子,估計真要生出憐惜之心了,但李愷睿是什麼人。
現在李愷睿已經厭棄了江度婉,就算她現在直接去撞牆,把自己撞得鮮血淋漓,他也不會多看這人一眼。
生性涼薄,自私自利,這簡直是對李愷睿最貼切的形容了。
所以看着這樣的江度婉,李愷睿非但沒覺得愧疚或心疼,反而愈發厭惡起來,他見江度婉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索性直接站起身:「還是我直接去找江伯母吧。」
說着就徑直往外走去,看都沒看江度婉一眼。
一剎那,江度婉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拽李愷睿:「睿哥哥,你別走……」
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