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連妮子和張甜甜同時看過去,後者更是不高興地道:「什麼夠了?要是你能待在灶房裏上菜,那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們都去吃飯吧,我來上菜。」江守仁一步步走向灶房,脊背仿佛被什麼重擔壓彎了,顯得有些佝僂。
不過張甜甜才不管這個呢,她聽江守仁答應下來,也不想和連妮子繼續吵架了,就直接高高興興地進了堂屋。
江守仁走到鍋門前,動作緩慢地坐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快要過不下去了,之前就算青梅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江家,他也沒有像此刻一樣痛苦和難熬。
在張甜甜進門之後,他不斷地聽到趙氏和連妮子提起韓青梅,每一次都是拿韓青梅和張甜甜比較,其實江守仁知道娘和大嫂其實就是想讓張甜甜能夠多干點兒活。
但是那些話聽在江守仁的眼中,卻讓他越來越深刻地意識到從前韓青梅在江家過的究竟是怎樣的日子。
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打水做飯,飯後先要洗碗刷鍋,然後還要雞鴨鵝豬,再去山上割豬草,中午飯和晚飯也得她做,全家人的衣裳幾乎都是她去洗……
便是在韓青梅這樣勤快到幾乎一刻空閒都沒有的情況下,江家人還要在言語上刻薄她,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能說得她不敢動筷。
這樣的日子哪裏是人過的,江守仁覺得之前張甜甜有句話說得針對,青梅在自己家,根本就是為奴為隸的。
怪不得……怪不得青梅會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江家,原來她以前的日子過得那樣苦,這些從前江守仁根本就沒有太過在意的事情,在這幾日卻被深刻地印在了江守仁的心裏。
如果不是趙氏和連妮子的那些針對張甜甜的話,江守仁說不定到現在也還是理不清這些事情,他真是虧待青梅太多了,他真是……太混賬了!
江守仁攥着拳頭一下下砸在自己的頭上,卻根本減緩不了心中的痛苦和悔恨。
他真是太畜生了,當初竟然那樣對到青梅,之後還有臉找上門去,他真是……
江守仁捂着臉,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壓抑聲音,肩膀也忍不住抖動起來。
這一切韓家人都不知道,他們吃了午飯之後,就各忙各的去了,說是各忙各的,其實就是各玩各的去了。
韓度月偷偷地把宋凝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對於這件事,韓青梅其實看到了,但是她想了一想,還是沒有攔着。
她默默地安慰自己,那間屋算是小月和小年共有的,所以也不能算是自家閨女的閨房,所以沒事的,沒事的……
這還是宋凝第一次進韓度月的閨房,房裏的佈置非常簡單,一張雙架床被擺在靠窗的地方,上下鋪都擺着可愛的繡着碎花被子,不過下鋪的是粉紅色的,上鋪的則是天藍色的。
房間另一側擺着兩張桌子,一看就是最近才打出來的,十分嶄新,因為是給兩個孩子用的,所以桌子個頭很小,前面擺着張小凳子,看起來特別可愛。
這兩張桌子上,一個擺着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從鎮上買回來的小泥人、小玩偶,另一個上面就更簡潔了,只有一盒用來塗在臉上保濕的面霜,一把梳子,一些小玩具,一些整齊掛起來的布條,應該是用來綁頭髮的。
宋凝看了眼韓度月頭上粉紅色的頭繩,幾乎不用多想就判斷出這兩張桌子的主人是誰。
宋凝回想起自己唯一見過的另一個女子,也就是他的母親的房間佈置,頓時覺得果然自己選中的女子就是與眾不同,大概與其他女子都很不同。
&睡在下面吧?」宋凝帶着這種心情,將目光重新移回了床上,忍不住問道。
此時韓度月正在自己的小鬼子裏翻找東西,聞言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是呀,其實我本來想自己睡在上面的,畢竟是上鋪,太高了。不過小年覺得睡在上面好玩,我就讓他睡在上面了。」
&能坐在這裏嗎?」宋凝有些猶豫的聲音傳來。
韓度月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有些臉紅,因為宋凝所指的地方是自己的床。
明明這屋裏有好幾個凳子的,這人竟然還想往自己的床上坐,實在是……看着宋凝一本正經的表情,韓度月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宋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