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直以來,夜叉堂都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存在。無人生還的夜叉宮,就像是廢物的墳墓,令門內弟子上下警醒。淪為廢物就會被丟入夜叉宮餵野獸,這是一個普遍流傳的版本。
而十大天負責授業的下八院實際上僅有七個堂口,夜叉堂從來都只是一個空白的名牌,堂口的香爐也一直都是空白的,乾淨得連爐灰都沒有。
在萬勝殿前,童虎看到了和夜叉宮完全不同的景象,上百弟子隨着執事弟子點名的聲音依次站起,到香爐前恭恭敬敬上一炷香,進入校場。
香爐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香頭,足見萬勝堂的鼎盛。青煙自香爐上升起,凝而不散。這是萬勝堂弟子都要特別修行的御天正神心法,強調神念合一,以神御氣。若有雜念無法驅除,香煙便會繚繞。
啪啪幾聲,還未睡醒、心智不堅的幾人被用荊條狠狠抽打,登時眼神變得犀利。
今曰的馮七更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上香時連磕了三道頭,驅除一切雜念,只為勝負。神光匯聚之下,修為竟是憑空便精進了幾分。
「演武令」是經過一方提出申請,而由執事長老批示必須執行的公開比武命令,申請方有主場優勢。與普通的約斗相比,演武令下的比武結果將有效影響到排位。同時,至少一位執事長老作為裁決勝負的判官,雙方師門都必須出面作證。
接引使無常依舊是一襲黑衣,戴着冷冰冰的連眼睛、鼻孔都遮住的假面,對另外兩人冷哼一聲:「怎麼,你們對我的裁決不滿麼?」
瘦小如猿猴的白眉老人手持高出他本人身高數倍的桃木拐杖,微笑不語,只是晃了晃掛在杖頭的巨大酒葫蘆。
所有的弟子都在這壽星老一樣的老頭子面前規規矩矩,便連一絲議論也不敢有。因為這老頭便是八大執事中最年長的長老,也是整個無極經天門最年長的長老,專門負責一劍泯恩仇的鬥戰執事孫長老。
傳聞無極經天門自開宗立派以來,還從來沒有人能讓孫長老動過玄兵。
另一個神態倨傲的男子仿佛君王一般居高臨下坐在一個巨大的石椅上,一隻手臂拄着自己的臉,大聲道:「我就是不滿!為何夜叉堂要開香堂,卻拿我萬勝門的刀氣來祭爐!」
孫長老呵呵一笑:「勝負之中,自有天意。雷霆雨露,皆是修行。」
童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無常的身前,對執事長老和十大天這等存在瞅都不瞅一眼,只對無常單膝點地,大禮參拜。
刀聖君天鼻孔中重重一哼,一道劈開天地的霸氣對着童虎當頭劈落,僅僅是一個心念也足以壓得童虎跪倒了。
但是無常看似不經意的一揮手便將童虎護住了,孫長老也是呵呵一笑。
童虎起身,心道,哼你媽啊,找不痛快還指望別人有禮貌,腦子進水了吧。當初幸好沒有被這豬頭挑走做弟子,不然看萬勝堂這個架勢,咱這資質太難混了。
無常森然道:「君天,這一次在萬勝堂當着孫長老,是我給你面子,不讓你難堪。再有下一次,我便沒有這麼多工夫好浪費了。」
君天是刀聖的名諱,一般人自然不敢直呼。這話也只有他們幾個人聽到,表面上無常是說這一次重新比武的事情,實際上卻是在說,本座要滅了你乃是分分鐘的事情。
刀聖君天暴怒中手肘將石椅的扶手壓得碎裂開來,正要發飆,被孫長老用拐杖一壓,忽然什麼火氣都散了,心中頓生惶恐。
「多說無益。道理永遠在勝者一方。」孫長老對童虎和藹道,「你是第一次經歷公開演武,我須得告誡你三戒,不得妄敗,不得殺降,不得舞弊。」
童虎怪道:「前面兩個好理解,這個舞弊怎麼說?」
「就是藉助外力,有損公平,玷污武道之舉。」
「我艹!」童虎指着馮七叫道,「一個比我年長,早入門多年的傢伙手持玄兵對我猛砍的話,什麼地方公平了?」
孫長老也不生氣,笑道:「你生得高大,有人生的矮小,能論公平麼?馮七經過多年苦修,獲賜玄兵,乃是他實力的一部分。之前你不是也打倒他了麼?不然哪裏來的這場決鬥。」
童虎狂汗,真的好公平啊!
馮七走上前行禮,對童虎喝道:「你若怕了,認輸求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