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內,范紫軒與苑薇就這樣四目相視,誰也沒有開口。
許久,苑薇不自覺的將白皙纖細的雙手挽於身前,低着頭用微不可及的聲音自語道:「石硯…石硯他……他也變了,他不再是原來的石硯了,對我的話不再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了,他變得讓人看不透了......。
儘管這聲音異常的微小,可還是讓范紫軒聽見了,便隨口道:「薇兒你多心了,人總是會變的,你不是說我也變了嗎?石硯他也不例外,這些都不重要,最為重要的是你、我、石硯,我們三人的友情。」
苑薇強睜着含霧的雙眸,將頭用力的上仰,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眼中隱含的淚珠再一次滑落。兀自傷感的說道:「重要!......友情!......咱們三人的友情?你難道對我就只是友情這麼簡單嗎?是呀,友情!是我太天真了,也太傻了,是我把你口中的這份』友情』看得太重了!」
「呃!......。薇兒,感情的事是說不清楚的!我們稍後再說吧。」范紫軒見狀,想儘快的扯開與自己相關的話題,便接着問道:「你說石硯變了,你說說他究竟怎麼不一樣了,他一直對你都是言聽計從的,石硯對你的一片心意你是知道的。」
苑薇的嬌軀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抽搐,激動地說道:「石硯,我一直拿他當我的弟弟看待,我對你跟石硯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你不要混為一談。」
范紫軒見到苑薇的神情激動,怕她再次傷心哭泣,變柔聲安慰道:「薇兒,咱們不說這些了好嗎?」
苑薇平復了一下激動地情緒,緩緩地道:「好,你說什麼我便依着你!我覺得石硯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前段時間,我看見他......他經常出現在通天峰...跟靈逸風的......
「你說什麼?石硯他……他跟靈逸風!魔尊?怎麼了?范紫軒只覺的自己用平常的聲調在發問,可面前的苑薇卻被嚇的瞬間花容失色,眼中流露出的儘是驚恐……兀自張着朱唇,身子不住地後退……。
片刻范紫軒清醒了過來,恢復了常態,輕聲關切的道:「薇兒,你說什麼?石硯他,他怎麼了?」
只見已經退到牆角的苑薇,雙臂不自覺的背在身後,兩隻芊芊玉手在身後不斷的摩搓着,低着頭,像是在猶豫着什麼,可是面對范紫軒依舊如炬的目光,最終還是妥協了。
只見她慢慢的抬起頭,與范紫軒如炬的目光四目相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先前不是問我為什麼跟石硯爭吵嗎?你不是問我,這些時日我去了哪裏了嗎?
現在我就回答你,一字不落的都告訴你,靈逸風被封印之後,那一次是我當值,巡查天羅鎖魔陣內的困魔真火是否熄滅。
便前往孕靈山通天峰底,半路上我碰巧看到了石硯正跟一個看不清面容,身着灰袍的男子,在一起輕聲交談。當時自己沒有多想,也不想前去打擾,本以就此遠遁。
可轉念一想,這裏是通天峰底,關押着魔尊的重地,今天輪值的人又是我,石硯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那個跟他在一起的人又會是誰?我二人又以姐弟相稱,我自是他的師姐,便有權過問此事,遂中途又折返回去,想要向他當面問個清楚。
我便施展了隱匿之法躲藏在一株巨樹之後,隱約的從二人的對話中聽到靈逸風的名字。我就更加留心了,通過他們後面對話我才得知,與石硯見面的人竟然是靈逸風的首徒風絮,而且他們在靈逸風未墮仙之前就已經熟識了,他們還談到了魔尊靈逸風的夫人月芙蓉同是下界飛升之人。由於他們說話的聲音較小,更多的內容我便聽不清了。
我又聯想到近日來,石硯總是魂不守舍,坐臥不寧的。怕是風絮對他進行蠱惑,從而討要解救魔尊脫困的方法。
聽到這裏范紫軒發出了怒吼:「石硯會助魔尊脫困?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怎麼能這樣污衊石硯的清白,況且風絮與他師傅的為人本就大相徑庭。你......你怎麼能這樣妄自猜疑自己的親人……,不!……絕不!一定是你誤會了。」
說着猛然間將兩隻大手狠狠的砸在苑薇身後的牆壁上。這一砸之下,整個書房都隨之一顫,險些就此坍塌。牆壁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苑薇見范紫軒反應如此強烈,也不由的嬌怒道:「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