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規軍隊和普通亂民根本就是兩回事,論戰鬥力,前者絕對可以完爆後者一整條街。
淇縣東城門這邊,十幾輛鐵盾荊刺車排列在一起,形成了第一道防線。然後相隔半米的後面是二十幾輛運送糧草的獨輪車放在一起,形成了第二道防線。
至於第三道防線就是數百名弓弩手,弓弩手後面是刀斧手,刀斧手後面還有長槍兵、刀盾兵。
雖然只是一支押送糧草輜重的隊伍,但畢竟是出身京營,也算得上是大明士兵里精銳中的精銳。
從大軍開始出發沒多久,糧草輜重部隊就已經和主力部隊脫了節,雖然他們已經拼了命在追趕他們,但是有糧草輜重的拖累,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
好不容易到了河南彰德府,還沒來得及停下喘口氣就聽說主力部隊去了開封。於是這支輜重隊伍又立刻啟程往開封趕,剛剛走三天的路到達淇縣,終於遇到了一支好像早已經在等待他們的亂軍。
這支亂軍手中的裝備要比之前他們所遇到的每一支亂軍都好,至少他們有刀、有槍、有弓箭。
同時人數、兵員素質也不算差,至少每一個兵員都青壯不是。
在之前他們所遇到的那些想要搶糧的隊伍中,老弱婦孺手持棍棒參與其中的也不在少數。
雙方對戰了兩天兩夜,輜重部隊從五千多人銳減到只有兩千餘人。不過從鐵盾荊刺車前方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和滿街的血跡來看,對方付出的代價是只高不低。
一場戰鬥打到現在,對於這支輜重部隊來說拼的已經是信念、耐力以及勇氣,而對於對手來說,拼的則是狠辣、堅持和魄力。
若是對方能不計得失,不計生死的全力衝鋒幾次,以他們近三萬的兵力即便這幾天有所折損也能輕易將這支輜重部隊的防線完全衝垮。
可惜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士兵,做不到視死如歸,也不明白什麼叫軍令如山。
每次衝鋒衝到鐵盾荊刺車那裏,輜重部隊這邊弓弩齊射,箭矢如雨一般落下,對方總會丟下幾具屍體以後轉身便跑。
也就是全靠對方戰鬥意志不強,所以輜重部隊才能撐到現在。
負責押送糧草輜重的領頭大軍是指揮使姚兆峰。
此刻他讓身旁的士兵為他點着了旱煙,然後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接着吐出一口煙霧,將手中的旱煙杆子放到一旁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就算是死也得把這批糧草給守住。若是丟了糧草,我們的腦袋也就丟了,明白沒有?」
「是!」蹲在姚兆豐身旁的士兵應了一聲後立刻下去傳令。
而此刻姚兆豐卻低聲嘀咕了兩句,「奶奶的,什麼狗屁鎮國大將軍,就他娘知道走走走,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老子的糧,我看你們吃什麼。吃屎去吧。王八蛋。」
「不好了大人,對方又衝上來了。」
「衝上來了就衝上來了唄,放箭射死他們個狗日的,反正老子們箭多,讓兄弟們隨便射!就好像是逛窯子找姑娘一樣。」
這射箭跟逛窯子有什麼關係?報信的士兵愣了下神,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自己要說的不是這個,他有些慌張地說道:「不行啊大人,這一次他們用棉服濕了水,然後用竹竿舉着並排走過來,箭射不過他們人身上去啊。」
「什麼?這麼下作的招數都使出來了?」蹲着在地上的姚兆豐將手裏的旱煙杆子放地上敲了敲,然後把煙杆子往後腰一別,拎起身旁一把鋼刀就站起身來說道:「走,看看去。」
走到前面一看,姚兆豐頓時有一種想要罵娘的衝動。
那群土包子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了一個憋屎主意,竟然用兩個人一組,每個人用竹竿撐起一張已經濕過水的棉被此刻正往鐵盾荊刺車走來,並且距離已經不遠。
姚兆豐心一發狠,當即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聲叫道:「兄弟們,都他娘的打起精神來,全都給老子抄傢伙,掄圓了胳膊干他娘的。」
說完,姚兆豐竟然第一個先沖了出去。
跟在姚兆豐身旁的士兵立刻大聲叫道:「保護大人,殺啊!」
「殺啊!」士兵們大叫着衝殺出去,一看這群押送輜重的兵們終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