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熙被推出午門斬首,和冉熙自己撞死在太和殿上,這兩種死法一者被動一者主動。但是後一種卻會實實在在的給朱厚照頭頂上安上一個「昏君」的頭銜。
不僅僅是昏君,並且是逼死忠臣的昏君。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早朝自然無法再繼續下去,朱厚照擺擺手叫了一聲:「退朝!」然後起身離開。
文武百官陸陸續續走出太和殿,當江夏往門口走去時,由於和幾名官員靠的比較近,那幾名官員竟然齊齊往後退了幾步。
其中一名官員還一臉嫌惡地說了一句:「諂言媚上,無恥佞臣,羞與為伍。」
江夏一聽抬頭看了那官員一眼,客氣地問道:「未請教這位大人是......」
那官員頓時一臉傲然,雙手後負道:「通政司左參議郭自清。」
「哦哦哦,原來是郭大人,真是幸會幸會啊。」江夏一聽,更加客氣地伸出了右手去跟郭自清握手。
郭自清冷哼了一聲,很明顯不願意與江夏握手。可是江夏此時臉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分難受的表情,他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一臉緊張地叫道:「糟了,我的麒麟臂開始不受控制了。」
「麒麟臂?」郭自清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只聽見「啪!」,響亮的一記耳光聲,郭自清左臉立刻浮現出五條手指痕跡。
江夏急忙說道:「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啊郭大人。我的麒麟臂不受控制,它......」
「啪啪啪啪......」話未說完,江夏又連續甩了郭自清好幾記耳光。
江夏怒吼一聲,「妖孽,你若再是作孽我立刻把你砍下來。」
可能是江夏這一聲怒吼起了作用,他的臉色逐漸放鬆下來,緊緊握着右手手腕的左手也放開了。
江夏常常地舒了口氣道:「郭大人實在是對不住了,在下幼時有奇遇,這右臂沾染了神獸麒麟之血,力大無窮不說並且不懼水火。但唯獨有時其不受控制,會胡亂攻擊別人。」
「放屁!你根本就是故意打我,打完了竟然還編故事騙我!」郭自清怒氣沖沖地說道。
「怎麼會呢?郭大人你真的是誤會我了。」
江夏話剛說完立刻揮手又煽了郭自清一記耳光,他道:「郭大人你看,這樣打你才是故意打你。」
然後江夏臉色又變得痛苦起來,緊張地說道:「啊......我的麒麟臂......」
這一下未等江夏再有什麼動作,郭自清立刻和另外幾個官員一起跑開了。一邊跑的同時郭自清還一邊叫着:「哼!江夏,此事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江夏看着落荒而逃的郭自清笑的前俯後仰,心情似乎瞬間好了很多。
出了皇宮,江夏還在往街口走。韓慕楓駕着的馬車一邊都在那裏等待。
剛剛走出幾步路,突然江夏聽見後面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賢侄!賢侄!」
江夏停住腳步,回頭一看發現是靳貴。
靳貴兩步走上來對江夏說道:「不知賢侄是否有閒暇,我想請賢侄去春風得意樓吃頓便飯。」
靳貴找自己,江夏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他的來意。江夏想了想後點頭道:「好,那就勞煩靳大人破費了。」
說完,江夏伸手指向前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靳貴隨着江夏一起走出去,在街口江夏和靳貴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然後一起往春風得意樓駛去。
春風得意樓是王文博家的產業,江夏是這裏的熟客,所以一進來就直接要了一間視野最佳的包廂。
在廂房裏坐好,江夏和靳貴隨意點了幾個酒菜。未等酒菜上桌江夏就先問道:「靳大人,你我之間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靳貴點點頭,嘆息一聲道:「先前早朝時所發生的事你都已經看見了,以賢侄的聰慧相信不難看出來,我已經離死不遠。」
江夏知道靳貴想找自己談的必然是這個,他微微嘆息一聲沒有搭話。
靳貴道:「原本我已經做好了罷官免職的準備,卻沒想到最後變成了一隻必須殺給猴看的雞。能夠救我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