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衙門,這裏應該是整個京師裏面,朝廷官員最不願意提起的一個地方。甚至是連聽都不願意聽。
江夏執掌大明的這七年時間裏,錦衣衛拿下了多少貪官污吏,而每一個被拿下的貪官。輕則抄家入獄,重則斬首示眾。無論他是江系的人,還是其他什麼勛貴門閥之後,都沒有讓江夏有過一絲手段。
在江夏掌權的這七年時間裏,他大幅度提升了官員們的待遇,但也同時把對官員們的監督力量提升到了最高。
各省府縣,都設立了一明一暗兩個錦衣衛衙門。在明處的衙門,是接受老百姓投訴用的。在暗的衙門,則是用來打探消息,或者隨時跟蹤有問題的官員。
若評價這七年以來大明的吏治,那麼其清明程度應該是屬於大明曆朝歷代裏面最高的。
江夏坐在北鎮撫司鍾彬的書房中等着,沒過多久鍾彬進到了書房中。
江夏看向鍾彬,鍾彬道:「招了。」
「你用刑了?」江夏一臉狐疑地問。
「沒有。」鍾彬簡單地回答,不過說完以後他停頓了一下接着又添了一句,「給她介紹了一下刑具。」
「那她怎麼說?」江夏問。
「和你之前告訴我的差不多。」鍾彬道。
江夏點了點頭,他和鍾彬口中的「她」,就是月醉樓的老鴇。有了月醉樓老鴇的口供,再加上江夏他自己就是昨天親自經歷崔瓜瓜和馬家四姐妹產生矛盾的人,那麼這件事基本上就跟崔瓜瓜脫離不了干係了。
江夏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鍾彬,你看出來沒有,這件事崔政義插手了。」
鍾彬點了點頭,道:「沒錯。」
江夏一陣沉吟,崔政義不僅插了手,並且還插手不淺。如果說屍體馬家兩姐妹的屍體找不到了,那還算正常。但是連五城兵馬司的那個小旗都找不到了,那就肯定是崔政義的手筆了。
江夏不相信,除了崔政義,崔家還有人敢下達對官差動手的命令。
有了老鴇的供詞,接下來就應該是抓捕崔瓜瓜到北鎮撫司來詢問。如果他不承認,那還得繼續找證據。如果他承認了,那崔瓜瓜就會被立刻定罪。
也許有人會說,既然這樣,那傻瓜也知道打死都不承認了。
當然不是這樣。
從古至今,無論是衙差、錦衣衛、還是警察。他們盤問犯人的技巧有很多種,有些是問話方面的,有些是精神施壓。
真正能夠在嚴格的盤問下一句話不說的人,很少很少……
江夏微微吸了口氣,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走吧,去崔府帶崔瓜瓜到這裏來問話。另外崔府的護衛名單你這邊應該有吧?取一份,每一個護衛都必須帶到北鎮撫司來。」
「嗯,好。」鍾彬道。
為了照顧崔政義的面子,江夏最終還是選擇了讓錦衣衛便裝來到崔府。
一名錦衣衛千戶親自前去敲響了崔府大門,門房將門打開。千戶亮出自己錦衣衛的身份銘牌,崔府十分配合的將大門完全打開。
江夏和鍾彬帶着人走進崔府,管家富伯立刻迎了上來。富伯一看江夏竟然親自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後,臉上立刻掛着笑意對江夏和鍾彬行禮道:「小人崔府大管家旺富,參見輔國大人,指揮使大人。」
行完禮以後,富伯問:「兩位大人,今日前來府上是為?」
江夏看了鍾彬一眼,示意由他回答。
鍾彬硬邦邦地說道:「你們府上崔瓜瓜涉嫌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我們依律前來將他抓捕回去問案。」
「強搶民女?草菅人命?」富伯臉上露出一個十分驚訝的表情,然後趕緊說道:「鍾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啊?我們家大少爺出身名門,生性純良。在家裏連一隻都沒殺過,又怎麼會草菅人命呢?」
「是不是生性純良你說的就算嗎?」鍾彬冷冰冰地看着富伯問道。
富伯被鍾彬一句話頂的再也找不到話語應對,他轉而看向江夏,叫了聲:「輔國大人,這……」
「你們家老爺呢?」江夏問。
富伯道:「老爺早朝回來就去城外的老宅了,說是去取幾件家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