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他們不急不緩的往黃府走,而他們當街殺了馬三斤的消息,黃府裏面的海盜頭目基本都已經知曉。
無論是跟馬三斤交好的,還是交惡的。全都對江夏有了一個最直觀的印象,狂!
但實際上江夏又怎麼可能是個無腦狂妄的人?他如此做,不過是嫌棄黃金游不夠檔次,想要引出黃金游背後的人來找他而已。
終於來到了黃府。
黃府的門口專門設了一張桌子,是拿來收禮的。也許是因為江夏他們來的有些晚了,所以門口沒有什麼人。
江夏帶着人走過去,對着負責收禮的那管家打扮的人抱拳行了一禮道:「老先生有禮,在下太虎幫幫主江照,特來賀黃老爺大壽之喜。」說完,江夏回身從韓慕楓手中接過一副畫,說道:「這是在下送給黃老爺的壽禮,米芾的《蒼松秀立圖》。」
「米芾的畫?」老管家接過去以後既覺得貴重,又覺得新奇。
之前那些海盜頭目,不是送什麼黃金就是送什麼玉器。這送字畫的,還送的是北宋大家,米芾之圖的,江夏是第一個。
管家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幫主裏面請。」
然後對着身旁一個年輕後生說道:「報,太虎幫幫主江照江幫主到,江幫主送米芾《蒼松秀立圖》一張。」
「太虎幫幫主,江照江幫主到江幫主送米芾《蒼松秀立圖》一張。」
「這太虎幫的幫主未免也太小氣了,黃老爺過壽,就送幅破畫?」
黃府大院低聲吵嚷着,但是江夏一走去,所有人都閉嘴了。
不為其它,只為江夏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掉東鯨幫的馬三斤。
江夏走近去以後,發現原來自己是來的最晚的一個,整個壩子上已經坐滿了人。
江夏隨意走到一張桌子面前,彬彬有禮的對桌上眾人說道:「各位能夠讓個位置給在下?」
一桌的人都沉默了,他們紛紛看着桌子旁邊的一個空位置,意思大概是在說,有位置,你還要我們讓什麼?難不成你還要一個人坐一桌不成?
江夏笑了笑,說道:「我這人走南闖北,走到哪裏就橫行到哪裏。按理說早就該沒命了。
但是偏偏在下又是個極重情義之人,所以靠在兄弟們幫襯,我也就安安穩穩地活到了今日。
今天既然我帶了我這些兄弟一同來赴宴,那自然也得讓他們坐下吃飯。哪有我坐着吃,他們卻站着看的道理?若真是這樣,那他們就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下人了。」
江夏一說話,幾乎整個院子聽見江夏這話的海盜頭目都面露尷尬之色。因為壩子周邊,所有海盜頭目帶來的幫眾都站立着,沒誰一同來坐着吃飯。
這創立幫派的人,誰人口中不是義字當頭?但是江夏這麼一說,頓時拆穿了那所謂的「義氣」不過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而已。
「砰!」
江夏所站的桌旁,一個海盜頭目繃不住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江照!你不過是剛來咱們福州的外人而已,讓不讓你在福州討飯吃,咱們這裏這麼多人都還沒點頭呢。你別太囂張了,否則咱們這些人聯合在一起,碾死你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是嗎?」江夏微微一笑,突然一下面色一冷,雙手一伸出便端着他的頭。然後他雙手一錯,只聽見「咔嚓!」一聲,那人嘴裏立刻溢出一口鮮血,腦袋一下摔在了桌面上。
很明顯,他已經被江夏拗斷脖子,喪了命。
江夏撣了撣自己的衣袖,懶洋洋地說道:「福州英雄好漢很多,大家一起來對付我,我自然抵擋不住。
但是我這人是個瘋子,喜歡死之前多拉幾個人一起墊背。若是大家真喜歡一同前來,那就看看到時候誰比較倒霉,先被我拉着墊背咯。」
說完,江夏掃了壩子上的眾人一眼,然後看着這桌子上的其他人,突然冷喝了一聲:「滾開!」
這一下那些海盜頭目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紛紛起身離開。
張猛一把抓着被江夏殺了的那個海盜頭目,反手就扔在一旁的那張桌子。那桌子旁邊坐着的人嚇了一跳,也跟着起身離開。
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