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大明朝的國都。此地素來以繁華熱鬧,顯貴聚集而聞名中原。但是今天,京師從永定門往後,卻是靜悄悄的一片。大街小巷上看不到任何人影,酒樓茶肆客棧當鋪,各行各業竟然沒有一家店鋪在開門做生意。
一時之間,歷來熱鬧非凡的京師,就好像是一座死城一般。這種靜的出奇的感覺,莫名給人一種恐慌感。在這樣的城裏行走,你會沒由來的覺得瘮的慌,就好似你閉着眼睛有人拿一把刀子放在你眼前。你看不見刀子,卻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偌大的京城一下變成這樣,自然不可能是一點原因都沒有。相反,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今天是個非常特別的日子。
十月初七,這日子在普通人看來,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就算是什麼重大節氣,也不必要在整個京師實行城禁吧。不過有少數知道內情的人,還是會很理解當今皇上為什麼會這樣做。因為今天,是那個人說好要回來的日子。
那個人是誰?自然是江夏。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朱載江緊張到在整個京師實行城禁。
十月。天氣雖然轉寒,但並不算太冷。可是昨天晚上京師卻突然下起了大雪,一直到今天都沒停過。京師的街道因為無人清理積雪,所以被大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花。
吱呀……伴隨着一聲門軸的轉動聲,乾清宮的大門被人推開,李八一帶着一身雪花走進乾清宮中。見到朱載江後,李八一跪地行禮道:「參見皇上。」
朱載江看向李八一問道:「怎麼樣?京師里的人都準備好沒有?智覺禪師答應出手沒?」
「我告訴智覺禪師,皇上您答應封佛教為大明國教,全國弘揚佛法。他已經答應再出手一次,但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事情結束以後他將回到少室山閉關,今生再不出關。」
「好,就這一次已經夠了。另外東廠的人務必盤查清楚,看看京營里的人究竟哪些是講武堂的嫡系,絕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此外午門外蕭殺他們那些人,也派人好生盯着,絕不能讓他們逃脫出來。還有逍遙山莊、千門、錦衣衛,這些人裏面說不定也有江夏的嫡系,讓手下人注意。總之一句話,今天朕要江夏來到京師以後,沒有任何一人幫他!」
「是,老奴立刻去辦。」李八一應命退下。
等到李八一退走後,朱載江放在桌面上的雙手緊緊地捏着拳頭。從那發白的骨節可以看出,他實際上內心緊張的很。
入京師的永定門大大敞開着,往日裏城門進進出出的人從日出到日落,一定是絡繹不絕。但今天一來城門口沒有守衛把守,二來竟也無人在城門口進出。
城門後面,花葬魂帶着一千多名錦衣衛埋伏着。這個位置必然是江夏第一個要經過的地方,花葬魂自告奮勇的選擇了到這裏埋伏。在他看來,江夏再厲害那也是人,自己好歹是個高手,此外還有一千多個錦衣衛相助,完完全全有機會誅殺江夏。
若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在這裏就被自己擊殺,那豈不是蓋世之功落到自己頭上?想到這裏,花葬魂心裏竟然忍不住埋怨着:「這江夏怎麼還沒來?別是知道京師里有天羅地網等着他,所以不敢來了吧?」
花葬魂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突然就看見永定門外似乎有一個人影正往這邊走來。此人身高接近六尺,長得挺拔瀟灑。身穿一身黑色交領直身布衣,腰間繫着一條黑色腰帶。頭髮烏黑順長,十分隨意的用一根束帶捆在後腦。
一路走來,此人身上帶着雪花。花葬魂看着那人心中升起一股錯覺,好像那人已經融入到了雪花中……不,是融入到了天地中一般。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仿佛那人每走的一步,都踏在天地脈動的韻律上,給人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在那人的左肩,還扛着一口黑鐵棺材。棺材的大小跟普通的柳州大木棺相差無幾,但是那人一肩扛着,卻給人一種如若無物的輕鬆感。
「是江夏,是江夏!」花葬魂見到過江夏,自然能一眼將其認出來。只是他感覺這一次見到江夏,與之前在入雲州、在海蛟島看見的江夏完全不同。他很清楚,江夏的身高長相沒有變化。變的,是那一身縹緲難以言明的氣質。
江夏一步一步地走向永定門,那模樣根本就不像是進什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