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朱宸濠微微嘆息一聲。
自己辛苦籠絡的四個高手被抓,費心培養的千門詭兵派被毀,而他卻只有一句「怎麼會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沒有暴跳如雷,沒有怨天尤人。
這就是做大事的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遇到多大的挫折也不去發那些無謂的怒火,而是找清楚自己失敗的原因。
「王爺算無遺策,佈局精妙,按理說所佈下的局足以陷殺任何人。不過王爺算錯了一點,也是最致命的一點。」
朱宸濠看向劉瑾,問道:「哪一點?」
「皇上和江夏之間的感情,以及他對江夏的信任。王爺說的沒錯,最是無情帝王家。但是偏偏江夏是個例外,皇上對他有真正的兄弟之誼。」
「兄弟之誼?」
朱宸濠呆住了,他覺得自己聽見的不是簡簡單單四個字,而是一個只應該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傳說
從楊柳小院出來,朱宸濠不敢在京師過多逗留,所以他徑直來到了劉瑾的府邸。
告訴了劉瑾事情原委以後,劉瑾很大方的收留了他,並且一點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感覺來,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一般。
其實劉瑾心裏也是有淡淡的後怕,因為皇上恐怕一早就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個專門針對江夏所佈下的局,而他曾經幾次試探過自己,若是自己一不注意在這件事裏面摻合了一腳,那恐怕那自己就糟糕了。
現在回想起來,乾清宮的詢問、最後讓自己關門時對江夏的大吼,這些都是皇上對自己的試探。
劉瑾不敢去想若是自己真的對江夏落井下石現在會是何後果,幸好自己小心謹慎,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劉瑾微微鬆了口氣,轉而問朱宸濠:「王爺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朱宸濠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一求全身而退離開京師,二看江夏如何出招,開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本王。」
說完,朱宸濠對着劉瑾抱拳道:「屆時還請劉公公助我一臂之力,只要這次小王能安然離開,小王定不忘報答公公大恩。」
劉瑾微微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聽說王爺有個侄子是揚州總商,恰好咱家也有一遠房親戚想去揚州發展。屆時還望王爺代為引薦一下才好。」
朱宸濠嘴角微微扯了扯,心中暗道一聲:「這老狐狸,胃口還真大啊。」
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朱宸濠也只能點着頭說道:「一定一定。」
乾清宮中,江夏橫躺在龍椅之上,手中隨手拿着一本奏摺看着。
朱厚照坐在龍椅旁邊的地毯上,靠着龍椅說道:「這群傻瓜,隨便偽造一封淮王的書信竟然就想要騙朕。朕是那麼容易上當受騙的嗎?竟然說你偽造國書,假扮使節騙鄰邊小國的錢財。你需要騙取錢財?雲南鹽稅貪墨案里你只需要隨便在賬本上動點手腳就能輕輕鬆鬆入賬百萬兩。
至於偽造國書,假扮使節。你還需要偽造嗎?這麼好玩兒的事你只需跟我說一下,說不定我都跟你一起假扮使節過去了。真是沒見過這麼傻的」
江夏一下將雙腳從龍椅的扶手上放下來,轉過身子坐好。
他搖着頭道:「你丫表演也太浮誇了,一看見我就開始大吼大叫。若是真正想要處置我,至少也先叫我跪下嘛,然後再把信扔我臉上不好嗎?」
「我敢叫你跪下?」朱厚照翻了翻白眼道:「我要是叫你跪下了,那關了門以後腦袋還不被你打的滿頭包啊。」
「好好好,下次不打了。」江夏摸了摸朱厚照的頭道。
說實話,若講江夏一點感動都沒有那是假的。這一次朱宸濠的佈局十分精密,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拋開那偽造的書信不論,就僅僅是江夏這個真實的千門掌門身份,外加耿中秋和馬鴻信真實的殺了那麼多衙差。這兩者就足以讓人懷疑這個千門可能有謀反之心,至少是對朝廷極為輕視的。
但是朱厚照沒有去管,而是直接選擇了相信他,這種絕對的信任讓江夏心裏十分受用。
朱厚照問江夏:「對了大哥,你做那千門掌門多久了?」
江夏
第一百七十六章 江夏果然夠高(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