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
江夏看完手中的飛鴿傳書以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什麼鍾彬失手殺人,然後還拘捕逃跑,這些在江夏和朱厚照看來根本就是屁話。事實是如何二人都十分清楚,鍾彬暴露了。
上官正險些沒滅口,上官紫月被暗殺。這兩者都證明了有人想要快速掩蓋此事,而具體的幕後黑手是誰暫時尚未可知。不過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雲南的官員們恐怕大多數人脫不了干係。
朱厚照先是出手阻攔上官正的死刑處決,然後又將上官正轉移到錦衣衛嚴密保護起來,這證明朱厚照已經決定了要徹查雲南鹽稅一事。
這件事恐怕極大的刺激到了雲南的官員們,所以他們才會兵行險招對鍾彬下手。當然,也有可能是鍾彬在雲南當真查到了什麼,使得他們必須將鍾彬剷除。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鍾彬生死未卜。
江夏沒有料到鍾彬去暗訪也會暴露行蹤,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解釋就是雲南錦衣衛裏面也有他們的人。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向江夏說道:「大哥,雲南的事恐怕不簡單。如今鍾彬生死未卜,哪怕不為去查案也得去將他找回來。」
「沒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江夏看着朱厚照堅定地說道:「我親自跑一趟。」
「你去?」朱厚照驚訝道。
江夏點點頭,道:「鍾彬也是我的朋友,當初是我向你推薦由他去雲南暗查的,如今他出了事,我有責任去把他找回來。」
朱厚照見江夏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勸他,他很了解江夏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算是十匹馬也不一定能夠拉的回來。
朱厚照想了想後道:「大哥,你如果要去一定要萬事小心,那邊的水很深,那邊的人下手也很毒辣。」
江夏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朱厚照問:「你準備帶多少人去?要不我直接派一個千戶的錦衣衛跟你一起上路?」
江夏搖頭道:「不用了,我和韓大哥兩個上路即可。人少,目標也就小的多。我這一次去只是想把鍾彬安全帶回來,至於雲南的事,我相信後面有的是機會慢慢跟他們玩兒。」
「那好吧,我給你寫封手諭,你去了以後可以調動當地所有的兵馬。」朱厚照道。
江夏搖了下頭,眉頭微微皺着:「當地的兵馬已經不可靠了,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和我聯合寫一封書信給另外一個人。他所在的地方雖然離雲南較遠,但是我相信不會有人料到我們會調他去,屆時可能會有騎兵突降的效果。」
「哦?是誰讓你如此信任?」
江夏微微一笑,在朱厚照耳邊旁邊說出了一個名字。朱厚照聽了江夏所說的這個名字以後眼睛也是跟着一亮。
當日晚,江夏臨時召集雲海波他們開會,他託詞要回鄉省親,所以會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面教坊司的事務就交由他們處理,如果出現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去他師父李東陽。
交代完這些事以後,當他晚上江夏跟李東陽和家中兩位嬌妻告別,然後便帶着韓慕楓輕裝簡行上了路。
鍾彬生死未卜,江夏心中十分擔憂,他不想在路上過多耽擱,所以和韓慕楓各自選了一匹快馬往雲南趕去。
大明的夜裏不像後世有路燈,江夏和韓慕楓雖然騎着快馬但是沒敢過快的趕路。
他們之所以選擇晚上出行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不像被京師之中潛藏着的幕後黑手們覺察到自己的離開。江夏已經感覺到,這一次的幕後黑手們下手又狠又准,並且敏感至極,絕對是手段不可小覷的老狐狸。
京師到雲南的路程可不近,江夏純粹對路不熟。由於韓慕楓也擔心鍾彬的安全,所以二人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這條路水路陸路皆有,全速趕路恐怕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
枯燥無味的趕路讓江夏有種快要發瘋的感覺,似乎前路遙遙無盡頭,不知何時能夠抵達目的地。這讓江夏十分懷念後世的飛機,世界再遠也可以迅速抵達。
並且騎馬並不像大家想像中那麼好玩,堅持一兩天可能無所謂,但是三五天的時間下來,持續趕路的話恐怕大腿內側早就已經磨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