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站在那裡冷眼旁觀。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師尊站在蒼冥淵的最高處,漠然的俯視着一切。
只是還沒等玄虛掌門回話,三道冰棱就「刷—」的一聲,死死釘在了年輕人面前。
年輕人看了看那三道冰棱,又側過頭看了看墨斂:「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剛拜入你門下不過兩日,就被投入歸墟水牢之中,又被強加重罪之名,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其它危險?」
&你無關。」墨斂冷淡的看着年輕人,原本空無一物的右手中,此時依然聚起冰霜,隨時都能凝結出一把鋒利的冰劍來。
年輕人笑了,他不再與墨斂多說,而是突然叫了一聲:「顧子言。」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子言抬頭應了一聲。
不過他也是一頭霧水,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系統是幹了什麼,給他弄來的證據居然是個大活人。
而且這個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顧子言記憶中並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啊。
&本來是想拜入蒼冥教的,不是嗎?我看過你參加文試的考卷。」年輕人仿佛完全忽視了墨斂,眼神緊緊落在顧子言身上,「現在,你還願意跟我一起去蒼冥教嗎?」
「……」顧子言無語。
這什麼情況?當初他想進蒼冥教的時候,簡直是處處都有人阻攔。等他都已經入了太華仙宗,這會兒卻收到了昭明魔君的親自邀請。
顧子言眨了眨眼睛,心裏正想着該怎麼回答,卻突然發現墨斂在看自己。只是那樣很認真的看着,沒有什麼過多的神情,淡淡說了一句:「你自己決定。」
真好看。
那一瞬間,顧子言心裏就剩下了這三個字。墨斂那雙眼眸若是注視着什麼的時候,瞳孔中便會透出一種極淺的冰藍,仿佛揉碎了的雪塵,清冷又璀璨。
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顧子言拒絕承認墨斂比他帥這件事情。
其實對於昭明魔君的邀請,顧子言要說一點都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蒼冥教是他一開始就篩選出來的最優選項。但本來從不收徒墨斂已經破例收了他當徒弟,算起來對他也不差,突然就這麼死師徒,顧子言自己感情上首先就有點過不去。
況且……
好吧,虧得自己還想那麼多,系統一句話就把路直接封死了。
稍微思索一番,顧子言朝年輕人搖了搖頭:「我確實參加過蒼冥教的弟子選拔,武試成績還算不錯,卻因為文試被左使親自從榜上除了名,我想……大約我確實是不適合吧。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雖然是在種種巧合之下才拜入如今的師門,但隨意離開這種事,恕我做不到。」
雖然是回絕,但顧子言也沒忘記順便告星熾一狀。
果不其然,聽到顧子言的這番話,年輕人半掩在面具之下的臉色一沉。這當然不會是針對顧子言的,而是明顯欺瞞了他的星熾。
&然我這位師侄已經說明白,魔君還請回吧。」掌門玄虛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明顯是下了最後的逐客令。本來一個魔君出現在太清殿之上,已經是非常不合規矩的事了,如果此時再讓他留下去,指不定明天又會傳出什麼奇怪的流言蜚語來。
年輕人看着顧子言嘆了口氣,最終轉身化為一道淡金色流光,消失在殿門之外。
讓顧子言感到非常疑惑的是,他居然在年輕人離開前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分失落和……不舍?一定是自己在歸墟水獄裏泡的太久,腦袋都不清楚了。
大殿上再一次安靜下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給人的感覺竟像是一場鬧劇。
就連一向沉靜自持的玄虛真人,也似乎是被這一連串的事弄得有些疲憊,合上雙眼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吧,玄谷,龍尾峰那邊的事情就先交給你處理。至於沉月……哎,玄懷自家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去收拾。」
說完這番話,玄虛真人率先離開了太清殿。
接着,玄谷順手塞給顧子言一小盒看上去就很貴重的丹藥,便也領着白朮朝着龍尾峰去,剛剛死了長老,龍尾峰現在要處理的事情不少,得在引發騷動之前安頓好這件事才行。
偌大的太清殿之上,突然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墨斂俯身,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