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懸,月光純淨無垢。
喬珊珊身上還穿着白天試穿的定製婚紗,雙眼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報紙,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為什麼現在已經是夏初了,她還這麼冷,為什麼,為什麼遇到這些事情的是她,明明她離她想要的生活只有一步之遙了,為什麼!
喬珊珊尖叫了一聲一把拂去桌上的報紙,連帶着一個白瓷花瓶也被她拂了下去,「啪」地一聲瓷瓶碎了,濺出的瓷渣劃破了喬珊珊的小腿,染紅了純白的婚紗,她卻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猛地坐倒在地,眼神呆滯。
白天她在試婚紗的時候突然感覺那些店員一邊看着電腦一邊指着自己的笑,可笑她那時候還以為她們在羨慕自己,在誇讚自己,沒想到她走過去一看就看到一個夢魘,是她幾個月之前的夢魘,當時她就感覺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裏,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穿着婚紗就跑了出去,一口氣跑了回來,因為她感覺她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扒開了一樣,恥辱、痛苦席捲了她全身,她知道她完了,徹底地完了……
到了半夜,喬珊珊仍舊還是一個人坐在地上,突然大門被人打開了,卓煜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喬珊珊看着卓煜就這麼走了進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想哭。
然後眼淚就落了下來,卓煜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拿出手絹幫她擦去了眼淚,然後緩緩說道,「珊珊,我們的婚禮……」
&要說!」喬珊珊尖叫了一聲,然後手撐着底不停地往後退去,眼淚流的更洶湧了,語氣也有些哀求,「不要說,求求你不要說,求求你……」
卓煜看她那樣,沒有靠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又嘆了口氣,眼路憐憫,「房子留給你了,家裏我會去交代,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聽他這麼說,喬珊珊明白對方走了之後很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也顧不上哭泣,忙過去,抓住卓煜的衣角,淚眼汪汪地說道,「求求你,卓煜,我求求你,不要放棄我好嗎?不要放棄我,你要是再離開我,我會活不下去的,求求你,我求求你!那些照片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因為之前喬珊珊的手已經被碎片劃破了,一抓住卓煜的衣角,就染上了血印,卓煜看見那血印,眼神一凝,眼底深處升起強烈的厭惡,竟下意識地推了一把喬珊珊。
喬珊珊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然後不敢置信看向卓煜,臉上的淚還沒幹,表情看上去極為滑稽。
卓煜卻沒有再看她,轉身就離開了房子,「你好自為之。」
聽他這麼說,喬珊珊還想追過去,「卓煜,卓煜,你相信我……」但卓煜早就已經上了車離開了,只留下喬珊珊一人咬緊牙關,死死捏着婚紗的裙擺。
此時她的眼淚已經不再流了,本來她的眼淚就是流給卓煜看得,現在他走了,她又何必浪費,只見她用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淚,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臉頰,叫她的臉看起來尤為可怕,但這個時候她卻吃吃地笑了起來。
這一切本來就應該是秦白薇承受的,為什麼會變成她,為什麼!那天晚上秦白薇絕對動了手腳,否則她怎麼會什麼都記不清,甚至那賤人還陰險地保留了她的照片,只為在她最風光的時候一把將她拉下來,賤人,賤人,賤人!
第二日,喬珊珊懷揣着一瓶透明液體,帶着口罩找到了正在室外拍攝嬌韻最新廣告的白薇。
只見她身穿一襲紅裙,妝容艷麗,風姿妖嬈,周圍閃光燈在不停閃爍,看着這麼風光的秦白薇,喬珊珊心中一狠,正準備衝過去,就聽見導演喊了休息,於是又縮了回去。
等到看見白薇一人坐在傘下休息的時候,她才徑直地朝她沖了過去,秦白薇,我看你沒了這張勾人的臉還會不會比我過的好!
只是剛近她身,她的手腕就被一隻纖細的手一把握住,力氣極大,讓她一時竟使不出力來,然後三兩下她手裏的那瓶液體就到了對方手中。
白薇的另一隻手晃了晃那瓶液體,靠近喬珊珊,吐氣如蘭地說道,「硫酸是吧,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要知道故意傷害罪可是要判好幾年的,在牢裏待上幾年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可就全毀了,出來也沒人會記得你了,這樣真的好嗎?」
聽着白薇的訴說,喬珊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