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熟了,就連她推門進來都沒睜開一下,忽然,有男人的眼皮鼓脹起來,看上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面蠕動,又過幾秒,從那裏鑽出一隻蟑螂reads;。
慕顏夕白眼一翻,屈指彈過,男人臉上瞬間燃燒赤金色火焰,蟲子被燒的吱吱作響,轉眼化作一點灰燼,被窗外吹過的風拂散了。
她捏着電話聯繫別人,「墨染,讓降頭師去應付列車員,其他人過來我這個車廂的最後一個隔間。」
慕顏夕在這兩個男人身上翻翻找找,仔細檢查,臉色越來越凝重,伸手一推,兩個人像個死人似的,直挺挺的倒在鋪位上。她剛剛檢查時候就發現,他們的身體開始發僵,關節也不靈活,臉上額頭,下顎處有幾個並不明顯的屍斑。
她的手挨近心口,貼一陣,沒有任何跳動的跡象,掀開他們的衣服,領口以下的屍斑更多,暗紅色斑一塊一塊,胸部,腹部,四肢前面居多,背上反而很少,距離脖頸大概十公分左右的位置,按在衣服上微微有塌陷感,好像下面沒有脊椎骨骼,綿軟的位置一指長,三指寬,再往下就又可以摸到堅硬的骨骼。
後面傳來葉純白的冷淡聲音,「就是他們?」
慕顏夕直起身,退後,摘掉摸過屍體的手套重新換一雙,這裏的血腥味愈發濃郁,厚厚的口罩都開始擋不住,窗外的冷風往裏灌,香薰,血腥,各種複雜的味道糅雜在一起,簡直令人作嘔。
&就這兩個,後背有點不一樣,你劃開衣服看看。」
葉純白就像沒聞見這裏堪比生化武器的氣味,拿出醫用一次性塑料手套帶上,用隨身的小刀沿着背上塌陷的邊緣,擴大幾寸割開衣服。
氣氛隨着他們後背的□□變得凝重,滯澀的像是粘稠沼澤,泛着一股壓抑的窒息感,所有人默不作聲,空蕩的車廂迴響着刀鋒划過衣料的鈍鈍悉索聲音。
葉純白將割下來的衣料扔到一邊,又將刀子合住摘下一次性手套堆放在桌上,讓開地方。
那兩個人後背塌陷的地方,赫然露出兩個血紅的窟窿,塞滿了吸水性很強的雪白棉絮,已被殘餘的血液染紅大半,穿的衣服好幾層,厚實綿軟,緊貼身體的沾着血跡,不過穿的太厚,外面倒是瞧不出異樣。
葉純白換一把細長的刀子,輕輕挑開血窟窿填補的棉絮,顯出裏面斷裂的灰白脊椎骨骼,還有頂替在斷裂骨骼之間的一隻小小木偶。刀鋒銳利,一下扎進木偶里,葉純白小心的將木偶挑出來,深褐色的木頭上殘留着凝固血液,入木三分,木偶埋在身體裏的一側,扯出條筋一樣的紅線,她拽動幾下,紅線很有彈性。
深褐色木偶只有軀幹,原本四肢地方的接口整齊的切掉了,木偶雕刻的非常精緻,五官容貌幾乎跟附身的人一般無二,連身上的特徵都有雕琢,就像這個人左邊肩膀上有個黑痣,那個木偶左邊同樣位置也有個形狀差不多的深色凸起。
蕭墨染沉聲道:「貧道從未聽聞,世上有如此殘忍詭異之法留存,這二人已死去多日,木偶竟能控制其形同常人。」
沈凝依在木頭門框上,低着頭,看不見表情,反應卻是興致缺缺。
&是傀儡術。「
葉純白扔掉刀子,語氣平靜,「傀儡術存世時間太短,只在五胡十六國時期有過記載留下,不過很多史料因為紛爭戰亂遺失損壞,關於傀儡術,已經查不到更多的信息,創造者不詳,傳承者不詳,使用者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