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對象。這不,嬸就想到你。後天,打扮一下,和嬸去夏溪看看。這不是大喜事嗎?要是能成,記得給嬸做件呢子大衣。」賀嬸喜滋滋的道。
大憨今年名聲大振。
他養豬養成大象,十里八鄉都成為傳奇。有心人給他一算賬,一頭豬一萬塊,光養豬就能掙四萬塊。還有夏天電魚,每天能有個兩三百塊,一年下來,少說也有兩萬塊進賬。大憨更是勤快,種田種地,聽說光賣土豆就賣了近萬塊。一合計,至少七萬塊的年收入,還不算地里的產出。
這在鄉下,七萬的年薪已經算高收入。就算在沿海打工的年輕人,也只有兩三千塊的月工資。
因此,單身的大憨就成了媒婆眼中的香餑餑。
大憨也挺興奮。
老婆孩子熱炕頭,一直是大憨的終極追求。
他拿出了十二分熱情。跑到鎮上剪了個二十塊的頭,買了一套五百多的忘不了西裝,一件三百多的金利來白襯衣,一雙三百多的蜘蛛王皮鞋。算是下了血本。
第二天晚上,大憨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澡,光香皂就塗了三遍。里里外外洗了個通透。
躺在床上,大憨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夏溪離大憨所在的賀家村有近三十里。
大憨大方一回,包了個車,來回一百塊。
八點多,來到賀嬸妹妹家。賀小妹嫁得不錯,住的是帶院子的三層鄉村別墅,房子外牆貼着白色的牆磚。
大憨和賀嬸沒有進門,和賀小妹一起前去村西頭的那戶人家相親。
坐車上,賀小妹大量着大憨。不錯,至少態度挺端正的,西裝革履,皮鞋噌亮。
「大憨是吧!嬸先將對方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女孩叫石玉芳,二十二歲,高中畢業到廣東打工,長相你馬上就可以看到,真的很不錯。家裏父母雙全,還有個弟弟,正讀高中。還有個奶奶,和他們一起住。」
大憨認真的聽着,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些緊張。
「大憨,你姓什麼?」
「啊?!」大憨一下被問住了。成天被人「大憨大憨」的叫着,他都快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嬸,我姓楊,叫同風。今年二十六。」
這下輪到賀嬸兩姐妹吃驚了。她們一直大憨大憨的喊,沒想到人家居然還有個如此大氣的名字。
「楊同風,不錯。對呀,你老頭就是姓楊。真是,賀嬸都忘了。」
也怪大憨這個外號既貼切又上口,很多人都忘了大憨的本名。
「師傅,就前面,對,停了一輛摩托車的那裏,對,停車。」賀小妹指揮着車停在石家的門口。
石家的房子還是老式的青磚瓦房。結構和大憨的房子差不多,面積要小一些,也有些年頭。
雖然已經相親不下十幾次,大憨還是十分緊張。他雙手放在腿邊,雙腿不知先邁哪只好。
進到屋裏,大憨拘謹的坐着。大冬天的,額頭上居然冒出細微的汗珠。
「叔叔,初次見面,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大憨將手中的禮物遞給石爸爸。
石爸爸大概四五十歲,黝黑的臉龐,微白的頭髮,眼角泛起不少皺紋,健壯的身軀有些佝僂,神情略有萎頓。
他接過大憨的禮物,瞄了一眼。兩條黃殼金聖,兩瓶精裝四特,一袋各色水果。心頭一喜,微微點頭。
「芳丫頭,上茶。」
石玉芳依次給賀家姐妹、司機和大憨上茶,落落大方,毫不羞澀。
她大概一米六的樣子,身量苗條,略微有些消瘦,畫着淡妝,皮膚雪白,五官顯得格外精緻,尤其是那對眼睛,黑亮黑亮,閃着光芒。
大憨望着她,一個失神,滾熱的茶水燙到舌頭。
石玉芳莞兒一笑,俏皮的給了一個白眼,轉頭回廚房忙活去了。
大人們一邊閒聊,一邊注視着兩人的互動。
「大憨是吧?!說說你的情況。」石爸爸見兩人照過面,好像也還對眼,開始盤問大憨的情況。
「叔叔,我叫楊同風,今年二十六歲。以前在廣東打過幾年工,現在在家裏種田養豬。家裏有幾間老房子,和歐叔一起住。」
大憨站起來,立得筆直,一板一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