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叔對大憨送來的藥粉不以為然。連號稱「楊不收」的楊國威都治不好自己的傷,何況有些憨傻的大憨?
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他咳得愈發厲害。
「不知還能熬幾個年頭?」歐叔自嘲道。「總算比楊老弟熬得久。」
「那小子的送來的豬肉倒是挺好吃的。吃完全身都有勁一些。要不,藥粉也吃上一點?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歐叔找出大憨送來的藥粉,舀了一小勺,衝上一杯開水。
藥粉在開水中不停的上下翻滾,散發出陣陣藥香。很快,開水變成墨綠色的藥汁,藥香反倒越來越淡,好像都收斂到開水中一樣。
歐叔小口小口的喝下。藥汁挺好喝,一股淡淡的苦味,微澀,有點清涼,回味有一絲甜。
沒喝幾口,歐叔一下愣住了。丹田處一股熱流開始涌動,全身血液加速循環,冰冷的手腳漸漸有了溫度,受傷的肺經感覺輕鬆了許多。
他趕忙喝完剩下的藥汁。那種感覺更加明顯,全身冒出微微的汗珠,整個人好像年輕了幾歲。
有戲!
想到二十幾年的舊傷有可能恢復,歐叔心情大好。
「沒想到,大憨這孩子,還真有些門道。」歐叔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慰。
沒幾天,歐叔的咳嗽竟然好了一大半,整個人精神抖擻,頭髮有反黑的跡象。最重要的,他受傷二十餘年的肺經開始痊癒,受阻的內勁已經可以通暢的運轉全身。
他心情大好。
英雄怕病磨。當年一場惡戰,兩人均留下了不小的內傷。楊國威沒能扛得住,早早的走了。歐叔也被病痛折磨得歸隱鄉下二十多年,苟延殘喘,再沒有當年的豪氣。
現在,兩人當年收養的棄嬰長大成人,而且奇蹟般的弄出了能夠治癒自己傷病的草藥,歐叔心裏高興,壓抑了好久的豪氣頓時勃發。
「大憨,大憨……」
「歐叔,你的病快好了?」大憨見到歐叔精神煥發,中氣十足,也不再咳嗽,很替他高興。
歐叔走進堂屋,四處看看。
他一眼看到掛在牆上的電視和牆角的冰箱,有些詫異的道:「大憨,你小子發財了?」
歐叔在鄉下蟄伏太久,又病痛纏身,早已把自己當成鄉下老農,整個思維都有些鄉村化。見到電視冰箱都感到驚奇。
也是,當初他們退隱時,彩電冰箱還不多。他有十萬塊存款,八十年代時是一筆巨款。沒想到二十多年後,居然縮水了近百倍。
大憨摸着頭,傻笑着不知怎麼回到。難道能說是一個女人給買的?
大憨老頭的房門緊鎖,房門上的掛鎖都已經鏽跡斑斑。
歐叔愕然道:「大憨,你沒有看你老頭留下的東西?怎麼知道配藥?」他一直以為大憨是看來楊國威留下的資料,自己摸索出來的藥方。
「沒有。我一直沒打開老頭的房門。那藥是我回憶老頭當年的配方自己摸索出來的。」大憨不知道怎麼解釋他腦海中的意識,只能推到死去的老頭身上。
歐叔又來到後院,看到了大憨的菜園、藥圃,還有剩下的那頭大肥豬。
他很欣慰。這小子不僅已經能夠自食其力,還能夠過上好日子。他沒想過帶大憨重出江湖,自己也沒了再戰江湖的勇氣。
「歐叔,你的病也快好了,搬過來一起住吧!總有個照應。」
「好。歐叔還想見到你小子娶妻生子呢。歐叔就替你看着這個家。」
大憨將堆糧食的房間整理出一間,打掃乾淨,換上大功率的燈泡。然後將歐叔的家什搬過來。終於有了親人在身邊!
元月二十一,已經是農曆十八,賀家村開始熱鬧起來。在外打工的年輕人陸陸續續回到村里,或多或少帶回一些活錢,熱熱鬧鬧的準備過年的物質。
大憨雖然不大出門,也能感覺到春節臨近。整個大地籠罩着一股過年的喜慶。
「大憨,有喜事……」
大憨正和歐叔討論明年的事,就看到村長夫人喜滋滋的衝進來,口中嚷道「有喜事」。
「賀嬸,有什麼喜事?」
「我妹妹不是嫁到夏溪嗎。她們村有個女孩,今年二十二,才從廣東回來,說是要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