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從記事兒開始,就一直跟着魯老爺子。
魯老爺子一開始就告訴他自己並不是他的親人,西裝男對此並不懷疑,畢竟,他們兩個的姓氏都不一樣。
魯老爺子是一個不稱職的監護人,西裝男覺得自己就想漂泊在廣闊的大海上的一葉孤舟,永遠沒有安定下來的歸屬感。陪伴他一起長大的是房前小花園裏的一棵白楊樹,西裝男在魯老爺子的指導下,親手將它移植到花園裏。最開始它坐在一樓的椅子上透過薄薄的玻璃就可以看見樹苗不斷拔高的態勢。
等小白楊長到二層樓高的時候,西裝男也長大了。
魯老爺子這時候也退休了。
西裝男知道魯老爺子有錢,但是他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賺的那麼多的錢。
魯老爺子沒有太太,沒有親人,他不和任何人親近,每天晚上下了班回來以後,草草的和西裝男吃過飯,便打開上了鎖的書房,然後無聲的呆一個晚上。
西裝男有時候會很難過的想,他到底為什麼要收養自己?難道和養那些小貓小狗沒有任何區別麼?
西裝男猶然記得,自己無意中知道魯老爺子的秘密的那天。
那是一個陰雲密佈的下午,西裝男那時候還在上高中。
和魯老爺子的相處中他潛移默化的被魯老爺子的性格通話,相比較於同齡的男生來說,他的性格更加的沉穩,同時也更沉默。
不過愛運動,愛在運動場上揮灑汗水是所有男生的共同愛好。
還記得那場足球賽到了一個白熱化的階段,然而天公不作美,洋洋灑灑的小雨很快就變成了瓢潑的大雨,雨水澆灑在地面上激起了一層層的白霧,西裝男看見了前方的球,顧不上雨水甚至流進了他的眼睛裏,奮力的向前跑着,從後面看,他簡直是勢不可擋。
他的那種不達目的用不退縮,永不後退的氣勢震驚了旁邊的同學,大家紛紛的止住步子,站在那裏靜靜地看他的動作。
球終於如他所願正中進門,大家的掌聲響起,然而西裝男的心裏卻暗道不好,果然,球剛衝進門裏的時候,他的腳下就一滑,隨後就狠狠的栽倒在了地上。
小臂骨裂。
在醫院處理好了傷勢以後,西裝男獨自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家。
在魯老爺子的這間四層別墅的門口,西裝男看見了一輛他從沒見過的車,車身很長,車窗上都貼了黑色的包膜。
西裝男端着自己受傷的手臂,疑惑極了。魯老爺子的性格冷漠,而且十分注重自己的**保護。雖然工作的性質決定他不得不參與一些應酬,但是他從不會把這樣的人和事兒帶到家裏來。
西裝男詫異極了,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進門,就在這時,他看見有幾個穿着黑色工裝的工人搬着幾個重重的箱子,然後從房門裏走出來,西裝男趕緊躲了起來,然後看見他們將大部分的東西裝上車子。
用石膏固定住的胳膊此時隱隱的疼,西裝男捂住自己那個骨裂的胳膊,神色一黯,心裏的恐慌要多於身體上的疼痛,魯老爺子是要搬走麼?為什麼他沒有告訴自己?自己會不會被他孤零零的留在這了?
西裝男的嘴角耷拉下來,隨後他的心裏浮現出一種類似於孤勇的情緒。
他常年在自己呆在這個別墅里,知道從哪溜進去不會引人注意。
屋子裏還有一波工人,他們全程都保持沉默,埋着頭無聲的往外搬東西。
西裝男此刻的疑惑更深,因為他發現這些工人都是從魯老爺子的書房裏出來的。
他的書房,可是整間別墅的禁地!
西裝男趁着眾人不注意,微微的掀開了一個半敞開的箱子,接過發現裏面明晃晃的都是各種式樣的黃金首飾,造型古樸優雅,饒是他一個大男人都能感覺到這些金器的古拙和高貴典雅。
這一看就不是某大福,某生生的的批量貨,而是貨真價值的古金子。
西裝男的神色一變,他知道事情不會太簡單,果然,他進入書房,頓時大驚。
書房裏那個巨大的書架的旁邊,赫然擺放着一個漢白玉做成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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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男將自己的手覆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