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郡王捉摸不透,狐疑地看着方運,數息後微笑道:「張鳴州果然大才,故鄉萬象,荊州百景,只取一枝寒梅,思鄉之情躍然眼前,意象清新,詩句別致,當是佳句,至少達府,或可鳴州。」
苟葆在一旁微笑道:「靖郡王回楚國又來兩界山,已過許久,珠江侯憋了這麼多天終於找到機會炫耀一番,倒也有心機。靖郡王,您就回答他吧。」
靖郡王微笑道:「我來之日,梅花當未開,現在楚國即將進入臘月,怕是梅花已經盛開。」靖郡王正常回答,心中卻格外詫異,一直盯着方運,總覺得方運的這詩頗有深意。
別人感覺不到,但祺山軍的將領們卻覺得毛骨悚然,方運的目光冷意太重,許多人本能地縮了縮身子。
方運輕輕點頭,道:「待我回荊州,一觀新故園!」
方運說完離開。
祺山軍的七位大學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中傳音。
靖郡王神色凝重,道:「我眉頭直跳,張龍象的語氣和這詩很不對,可我又想不通為何。」
苟葆道:「絕非只是一詩的事,他一定有話想說,但我等猜不透。」
「他說的『一觀新故園』,是在暗示什麼?」
「莫非楚國突然生了什麼事?」
「我看不像,若是楚國生大事,我等一定會收到加急傳書。而且,論榜上一定會有人議論。」
「或許已經有普通傳書傳來,可惜我等沒收到,而張龍象地位不同,提前收到。」
「或有可能。不過我等畢竟身在兩界山,不便隨意使用加急傳書,我看再兩天一定會有消息。」
方運的這詩很快出現在聖元大6的論榜,許多人紛紛稱讚。
「這詩與方虛聖的《九月九日憶聖墟兄弟》有異曲同工之妙,一為『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一為『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皆是萬中取一,更顯情深。」
「所以我說張龍象比方虛聖更有才情,張龍象以豪邁悲鬱的詩詞出名,但這詩卻清新異常,思鄉情深,舉重若輕。」
「胡扯,只此一詩,怎能越方虛聖?」
於是,論榜又上演張鳴州與方虛聖高下之分的日常論戰。
到了中午,很快有人現說這詩另有他意,並非是表面看上去的意思,然後明說了張龍象之子張經安在楚國荊州被人打昏的事。
許多人不信,但一看回復之人竟然是張仲景世家的一個進士,不得不信。
很快,論榜上有人分析此事,最後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所有人把矛頭指向楚王。
聖元大6隻知張龍象,再加上之前楚王劣跡斑斑,論榜上的讀書人怒了。
很快,孔聖文界的論榜上也出現此事,許多人也猜測是楚王要對方運下手。
一些正直的讀書人十分氣憤,文抨擊楚王卑劣,竟然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而且這種行為若影響到兩界山的張龍象,恐怕會對防守兩界山帶來不利,簡直是在破壞人族對抗兩界山。
而一些楚國的讀書人不斷反駁,認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蓋棺定論。
很快,孔聖文界論榜上也吵做一團。
兩界山的讀書人也很快知道張經安出了事,這才明白方運那詩里所謂的「寒梅」明顯是借指張經安,想利用這詩問靖郡王甚至楚王張經安情況如何。
不過,只有少數人非常在意方運說的那句「待我回荊州,一觀新故園」,認為這句話比那詩更重要。
珠江軍的將領在戰鬥間歇6續走到方運身邊,詢問張經安的事,方運如實回答。
全軍將領怒火衝天,但是,身為楚王之臣,卻沒人敢直說什麼,否則一旦回到楚國,必然會被御史彈劾。
珠江軍全軍上下,心裏憋着一肚子火。
第二天,祺山軍與珠江軍換防,許多珠江軍士兵按捺不住,在換防的時候破口大罵。
祺山軍自知理虧,也不敢還口。
又過了幾日,臨近十二月,方運再度收到一封加急傳書,這封傳書不是來自馬志龍,而是來自楚國珠城內留守的珠江軍將領。
「侯爺,不好了!前些天蠻族有異動,楚王以換防為由,把珠江軍全部調離,派遣荊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