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知世沒有回答,伸出白皙的手指拿起茶壺,為自己緩緩倒了一杯茶,然後兩指捏着茶杯,送到唇邊。
遠處的的女子被衣知世這個優雅的動作迷得神魂顛倒,方運卻在心裏說,那個茶壺我用過。
一旁的慶君微笑道「知世先生,您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必然獨具慧眼,我們都很想在文比前得到您的指點。畢竟我與谷君私下有個賭約,我認為張鳴州能贏,谷君認為方虛聖能贏。我得聽聽您的意見,好讓我看看在文比前中止賭約,畢竟我不能向景國某個世家那般,輸了不認賬!」
陳聖世家眾人又羞又怒,但家主陳銘鼎眼帘低垂,好像沒有聽到慶君的話。
文會現場靜悄悄的,數百萬人的地方,竟然只有江水拍岸的聲音。
數息後,衣知世放下茶杯,抬起頭,望向城牆之上、明月之下的方運。
「方虛聖當為四大才子之首。」
衣知世的聲音溫潤如玉,極為動聽,明明是舌綻春雷,卻如春風拂過所有人的耳旁。
慶國所有人面色大變,連宗甘雨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光芒。
但是,衣知世又說了第二句話。
「此次文比,張鳴州勝算更大。」衣知世說完,繼續自顧自品茶。
眾人全愣住了,一些人心道,若說話的人不是衣知世,真想說這是放屁,什麼玩意兒,不知所云。
但是,許多讀書人則在細細品味。
不多時,各處低聲議論。
顏域空輕輕一點頭,道「不愧是一代文豪,這兩句話,說是不得罪人,但也把兩人都得罪了。說是為難,實則依本心而言,也不為難。」
「關鍵是,這番話,從不同角度有不同的理解。比如第一句話,我認為他在說,四大才子評選本身有錯誤,方運就應該是四大才子之首。但是,慶國人可能認為衣知世的意思是,方運是虛聖,地位高,所以可以當四大才子。至於第二句,我們認為衣知世的意思是,雷家宗家慶國等等用了這麼多手段攻擊方運,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會受到影響,再加上張龍象定文比題目,所以張龍象必然贏。但在慶國人看來,衣知世是說張鳴州在詩詞方面已經超越方運。」李繁銘道。
顏域空輕輕搖頭,道「不,我不認為知世先生有兩個意思,我認為,知世先生本就沒有藏着掖着,甚至沒有過多褒貶,只是敘述你我認為的兩個事實而已。」
「各有各的看法。不過無論如何,這句話都會對方運造成不好的影響。」
顏域空一愣,默默點頭。
這次文會的中心就是文比,無論第一句是何意,衣知世的第二句已經能說明一切。
眾多慶國人大聲歡呼。
「張龍象萬勝!」
「張鳴州文壓象州!」
「張太傅技高一籌!」
慶國眾人無比激動,文豪衣知世出手,簡直猶如一錘定音,比之前雷家哭喪更能打擊方運。
景國人知道衣知世說得很有道理,可現在張龍象已經是慶國太傅,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想張龍象贏。
宗甘雨開懷大笑道「文豪一言勝萬金!不愧是半聖之下第一人,這次文會,可蓋棺定論。」
許多人看着宗甘雨流露出厭惡之色,宗甘雨一直在稱讚衣知世是第一人,是地位最高之人,明顯是在不斷噁心方運,畢竟,方運與衣知世理當不分伯仲。
慶君更加高興,道「此次文會,張太傅必勝無疑!無論某人用何等惡毒的語言污衊我慶國人,敗者就是敗者,我慶國,才是最後的贏家!」
宗午源只覺揚眉吐氣,朗聲道「文比結束,我便拜張鳴州為師,向他學習詩詞之道!諸位慶國讀書人,這是大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
那些慶國讀書人頓時來了興趣,能成為四大才子之首的弟子,可是提高文名的好事。
慶國吏部尚書古南懷笑道「現在,不知誰人要吠雪,不知何人技窮啊!」
「古尚書說的好!」
「文比結束後,咱們也好好嘲笑一下方虛聖!」
「不如這樣,方虛聖若不說話,咱們就大喊景驢技窮,若是方虛聖說話,咱們就大喊景犬吠雪!如何?」
「好主意!到時候大家注
第1734章 衣知世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