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行中天,擋住文曲星,但文曲星光卻有着奇異的力量,竟然不被月亮遮擋。
文曲星光與月光交相輝映,照得深夜如黎明一般明亮。
金瓦紅磚的岳陽樓上,唯有一位青衣大學士立於其上。
文會最大的秘密已經揭曉,在所有人都以為方運必勝無疑的時候,宗家、雷家和慶君等一些人的表情出現奇特的變化,他們在這種時候不僅沒有絕望,反而勝券在握。
許多人在暗中詢問那些知道內情之人,但是,絕大多數的回應都是不可說,還有一部分人的回答模稜兩可,表示知道宗雷兩家與慶國還有殺手鐧,但卻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在這種時候,即便許多人發覺事情不對,但面對趾高氣揚的宗午源,眾人還是一致認為方運才是那個老兵。
眾人也有些難過,若是方運此次真敗給慶國和宗雷兩家,那未免太可惜了。
葛憶明微微一笑,道:「宗兄,你何必去喚醒一個陷入沉睡之人。在方運看來,他應該無敵於聖元大陸,所以便可以為所欲為。在寧安縣的時候,殺人族進士計知白,殺雷家大學士與龍宮龍王;在龍界的時候,殺雷家家主雷重漠;到了象州,他便用盡手段打壓我們慶江商行,甚至還暗中派人打砸我們的商鋪,嫁禍給慶國人,如此行徑,未免太卑劣!方大人,我看,為了您的顏面,您主動辭去總督職位為好,否則的話,今夜便是你在史書上最黑暗的一天!」
方運看着葛憶明,同樣報以微笑,道:「兩國相爭,各憑手段,你們慶國的手段比我們景國高,養出一個慶江商行為禍象州,本官以為,對慶國來說,此乃良策。甚至你們玩迎慶君的把戲,我都不放在眼裏,如小孩子過家家,何足道哉。只是……你們一直妄圖讓全象州陷入混亂,一而再再而三發起騷亂,陷百姓於水火,突破了我的底線。」
「那又能怎樣?」葛憶明昂首以對,滿不在乎。
慶君笑道:「方虛聖,朕忘了告訴你,早在多日前,朕已經聘葛憶明為宮中教員,同時兼任兩國親善典客,肩負兩國交流的重任,文書已經抵達景國,得到內閣批奏,朕還看了你們景國的回執。」
葛憶明微微一笑,更加自得。
許多人愕然,沒想到竟然給予葛憶明如此重要的位置。
典客在古時乃是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一,地位與現在的大鴻臚相當,主管一國的外交事務,國家越大,大鴻臚的權柄越大。
現在各國雖然已經不設典客一位,但設親善典客,不會有實際的品級,但一切等同從二品的高官。
親善典客乃是外事官,向來由德高望重的縱橫家說客擔任,至少也是翰林,一般來說都由大學士來擔任。
這個職位平時用處不大,甚至是個閒職,可在需要的時候,會成為兩國的紐帶,至關重要。
而親善典客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特權,那便是免罪!
只要親善典客沒有犯下逆種大罪,即便是叛國甚至殺人,一方君主都有資格讓其在本國內審問。由於是慶君任命,就算葛憶明犯了大罪,按照慣例,景國也只能捏着鼻子把他送入慶國。
因為外事人員身擔重任,不僅代表國家,還有巨大的風險,所以經過歷代縱橫家努力,終於讓高地位的外事人員獲得這項特權。
不止普通人驚訝,連文相也露出愕然之色,身為內閣成員,竟然不知道此事。
許多景國官員低聲議論,發現只有小部分人知道,當時都不覺的是大事,只以為是葛百萬為了做生意使用的手段。他們很快得出真相,是柳山利用左相的特權,配合鴻臚寺的人批覆這條文書,甚至可能用了一些特別的手段。
但是,無論如何,既然已經有正式的文書,就意味着葛憶明已經是兩國親善典客,擁有豁免權。
巴陵城百姓們憤怒了,開始大罵葛憶明,直到現在,就算是再蠢的人,也明白葛憶明早就有叛國之心。
葛憶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然拿出扇子輕輕扇動,得意地望着方運。
看到他這副做派,不僅象州子民不滿,連許多他國之人也略顯不滿。
武君冷哼一聲,舌綻春雷道:「這種畜生若在武國,早就被朕一巴掌拍死!」
李繁銘也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