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妖王們直翻白眼,本來氣勢洶洶的鎮海龍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給方運見禮,這實在太出乎意料。
不過它們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文星龍爵在遠古時期地位顯赫,方運拿着雞毛當令箭,敖蒼還真沒有辦法,否則方運會遠古時期的手段,能直接禁錮敖蒼。
敖蒼抬起頭,龍鬚飄飄,冷聲道:「方運,我敬的是我族文星龍爵,但我不敬你!龍門之中,你竟然斷我西海龍族之路,讓我等無法躍盡龍門。這筆帳,我本來要與你算個明白,沒想到你竟然愚蠢地把我們引來這裏,那麼今日就算一算新仇舊恨!」
方運不咸不淡道:「你身為龍族,自然對古妖的大競技令有所了解,你對比一下你我手中的大競技令有何不同。」
方運說着,學着冰同的樣子,把水晶狀的大競技令輕輕上拋,然後接住。
其餘妖王都不明所以,看向敖蒼,只見敖蒼咬牙切齒。
「方運,從三谷連戰之後,你就在策劃此事?」敖蒼強忍怒氣道。
「不錯,在我發現三谷連戰是一處還算完整的古妖競技場時,我便找到報仇之法,憑藉冠軍之功,求取大競技令。我原本準備遊歷各古地,尋常適合我的競技場,沒想到誤打誤撞進入十寒古地,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古妖祖帝屠庭的霜界大競技場,而我的大競技令,便屬於屠庭一系。所以,在得到冰宮山刻痕後,我就在尋找時機,把你們挪移到此地,一網打盡!報彭走照之仇,報三谷連戰所有人之仇!」
方運不徐不疾地娓娓道來,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狐璃卻看得出來,不是方運不在乎,而是方運已經把這個計劃在心中演練千百萬遍,以致於他心中難再起波瀾。
冰同詫異道:「你選這個時候喚他們而來,豈不是讓他們聯手對付你?」
方運道:「那就要說說大競技令。大競技令,分為主令和從令。簡單點說,就是我有主令,他們拿的是從令。我們作為三谷連戰的勝利者,可以參與此地也就是霜界大競技場的爭鬥。由於我們的大競技令同出一地,所以我們只有在解決外敵後,內部才會繼續競爭。只要我們沒有殺光冰族與血妖蠻兩族的妖王,那我們之間就不能相互攻擊。而且由於我手持主令,他們持從令,我可以下達一些不會違背大競技場規矩的命令。」
「那你身後的魂魄血球是什麼?怎麼會跑到你身後?」冰同問。
「在他們抵達後,我對他們十四人加上我開啟了囚魂之戰,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古妖對戰之法。最惡毒的地方在於,勝者可以囚禁敗者的靈魂,同時,可以從靈魂中獲得一定的力量,增強己身。比如那三頭大妖王被殺,魂魄血球本來會給勝利者,但殺他們的是冰帝宮的力量,不是我們其中之一,那麼,我這個主令擁有者,便獲得三顆魂魄血球。」
方運說完,眾多妖王憤怒地看着方運。
「人族虛聖果然卑劣,竟然動用囚禁魂魄的手段!」
「實在太無恥了,即便是人族與妖蠻有仇,也不應該用這種惡毒的手段!連你自己都知道惡毒,竟然還繼續做下去,你簡直是人族敗類!」
「控魂之術,在各族各地都被禁止,你為了勝利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方運雙目空空,道:「我開啟囚魂之戰,並非是為了勝利,而是在勝利之後,可以將他們的魂魄永久囚禁,焚燒百世!」
鎮海龍王大怒,道:「當年我並未動手,不過是想辦法阻止你使用騰龍詩或天子戰詩,那些人的死與我毫無關係,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龍與妖行,不存無辜。」
方運認真看了一眼十頭妖王與鎮海龍王,緩緩道:「我曾經發誓,殺光你們。」
方運的神態無比冷漠,語氣無比自然,好像說過成百上千遍一樣。
狐璃握緊拳頭,她不清楚方運具體經歷了什麼,但此刻卻感覺方運好像變了一個人,如獨行於萬丈海底,又像是孤立於千仞山巔,與世間萬物格格不入,與天地一切遙遙相距。
狐狸仿佛看到,這些年的時光仿佛一把利刃,把仇恨一筆一划刻進方運的聖道,刻進方運的喜怒,刻進方運的目光,刻進方運的指,刻進方運的眉,甚至連風吹起的黑髮,都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