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胸口的地圖,別在腰間,顧至尊故意無視她眼中片刻的濕潤,她隱忍着想要哭泣的衝動,「我會帶南琛哥過來,撐到我來,你不准死」
收起滿臉狼狽,她不想再看他。
言傾情閉了閉眼睛,用極大的自制力強迫自己離開,他說南琛哥在費波爾河對面,守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她對這裏的地形更熟悉,他做出讓她走的決定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言傾情不懂自己剛才怎麼會產生其他的心思,她不該高興嗎一直希望他恨自己,對自己沒有感情,現在得逞所願,不該高興嗎
心底,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按照顧至尊的命令,她一路向南,眼見着他和其他人則一路向北,為她引開火力,那一刻,她不知道收回的視線,是怎麼樣的緩慢。
仿佛電影的慢鏡頭,她咬着牙,話語,在心底徘徊,並沒有吐出來:「顧至尊,你混蛋」
「你不准死我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你給我撐到我帶救援來的那一刻」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液體,一路狂奔,一直狂奔
「boss,東方景截了我們什麼貨」一個護衛剛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直心存疑惑,到此時,和尊尊背靠背的交換槍支,他才有機會開口問。
顧至尊扛着一把衝鋒鎗,手指按住扳機,黑暗的眸子裏波瀾不定,薄唇里吐出三個間接的字」
「言傾情」
他最無價的貨言傾情
他唯一的軟骨
她若活着離開,他顧至尊,再無可懼
他望着南方的天空,血紅的眼裏難掩隱忍的難捨,下了最後一個命令:「一路向北,遠離費波爾河。」
有護衛道:「一路向北,不等傾情引來救援」
另一個護衛大罵:「蠢貨」
費波爾河對岸,哪裏來的救援
南琛,根本不在費波爾河對岸
可是唯一能夠離開這片戰火硝煙的安全區,唯有費波爾河對岸
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把最安全的地帶,留給了他心中唯一的軟骨
「少爺,傾情一個人朝着費波爾河去了,顧至尊帶着一群殘兵朝北而去。」
古堡裏面,東方景收到這個消息,緊抿着唇。
「一個人」
「是。」
「做什麼」以傾情的性格,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顧至尊。
「不知道。」
「我猜,可能是去幫救兵,這片叢林,只有傾情出的去,也只有她能帶得了人進來。
東方景許久不語,手裏,只有一張化驗報告。
他走到陽台前,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中,自言自語。
「小狐狸,你那麼想救他可是,他根本不配」
「你想救他,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仿佛下定了決定,東方景一個命令發出去:「全力追擊小狐狸,把她往北邊逼。」
「可是」手下欲言又止:「您千辛萬苦把言傾情的命續到現在,找遍了全世界的醫生,耗費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難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