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奏鳴曲
這一巴掌甩得清亮悅耳,不僅把龐總給甩懵了,連帶郭經理和小胡都懵了。
龐總是個老江湖了,在短暫的怔忡之後,很快回過神來。他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質問:「你幹什麼呢?!」
米晴也正在氣頭上,反問他道:「我還沒問你幹什麼呢,你亂摸什麼?」
龐總道:「我摸你一下怎麼了?我摸你是看得起你!」
米晴忍不住冷笑:「那我還要感謝你了?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平時沒少這樣摸小姑娘吧?她們能忍氣吞聲我可不能!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所有女人都要往上貼嗎?你老婆孩子知道嗎?你摸我頭髮絲一下我都噁心得想吐!」
龐總大概是在摸小姑娘的道路上第一次遇到這種挫折,被米晴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頓了之後,惱羞成怒地想打人:「少在這裏給我裝,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過,還以為自己是聖女?!」
小胡連忙過來攔住了他:「龐總,有話好說,別跟女孩子動手。」
&說?你沒看見她打我了嗎?你們就是這樣來談合作的?」他甩開小胡,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朝外走,「既然你們沒誠意,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郭經理也拿起自己的外套,氣沖沖地看了米晴一眼:「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她說完便追着龐總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米晴和小胡兩個人,小胡朝米晴看了一眼,見她眼眶都紅了,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米晴沒有回答,小胡笑了一聲,似乎想緩解一下氣氛:「那個龐總是出了名的老色鬼,不知道坑害過多少女性同胞,你今天這一巴掌打得解氣!」
米晴抿了抿嘴角,拿起自己的包和大衣,也走了出去。
六點過的天已經很黑,馬路兩邊亮起了路燈。米晴在路口招了個出租車,回了南城花園。
基於這段時間的鍛煉,她現在穿着高跟鞋爬七樓也腰不酸氣不喘了。她在包里找到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的燈是亮的,哈士奇正趴在狗窩前吃晚飯,見米晴回來,興奮地沖她叫了兩聲。
肖顧端着一盤炒菜從廚房裏走出來,也正打算吃飯。米晴還木訥訥地站在門口,樣子看上去很不好。
肖顧微微斂眉,放下手裏的盤子,脫下圍腰,走過去看了看她:「你怎麼了?」
米晴的嘴角動了動,發出兩聲意義不明的嗚咽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肖顧:「……」
正在吃飯的哈士奇也被她的哭聲吸引,圍上去看了看:「汪嗚。」
米晴完全沒被外界干擾,哭得全心全意,就算臉上的妝花了也不在乎。肖顧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把她抱進了懷裏。
突如其來的溫暖胸膛讓米晴微微一怔,似乎是感受到對方這個舉動背後的安慰,米晴心裏堆積已久的委屈一下子泛濫成災。
她邊哭邊道:「從我回國開始就沒遇到一件好事,被逼婚就算了,好不容易逃出來錢還被偷了,賣衣服也遇到奸商,找工作還要遇到色狼。」
肖顧的眸光微動,被逼婚?雖然他早猜到她不是來a市找工作的,但也沒想到她是來逃婚的。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問了件比較在意的事:「遇到色狼?」
&還是個老色狼。」米晴的聲音帶着哭腔,聽上去可憐得不行,「他摸我的手,我扇了他一巴掌,他還罵我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摸過,我雖然在國外讀的大學,但、但是我連男朋友都沒交過,更沒有被男人摸過。」
肖顧指尖插.進她柔軟的髮絲里,無聲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米晴繼續斷斷續續地道:「我、我的工作又沒了。」
肖顧抱了她好一會兒,她的哭聲才漸漸止住了。見懷裏的人情緒平靜了許多,肖顧放開她,拿了一張紙巾遞過去。
米晴把眼淚擦乾淨,從單肩包里翻出化妝鏡,對着自己照了照。
肖顧笑了一聲,對她問道:「你吃飯了嗎?」
米晴搖了搖頭:「還沒吃飽。」
肖顧又有點忍俊不禁,他轉過身,朝飯廳走去:「過來一起吃吧。」
這還是房東第一次邀請她吃飯,以前每到飯點,她即使呆在房裏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