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璞,河磨玉……」
在大叔的提醒下,祁象的目光一轉,又看向了箱子。只見箱子裏頭,除了那些山料之外,還有幾塊頗為圓潤,賣相不佳的石頭。
那些石頭,就是河磨玉了。
此時,老人伸手,把一塊香瓜大小的石頭拿出來,小心擱在了茶几上,與山料並排擺列。兩塊玉料,截然不同,表相完全相反。
山料,有稜有角,充滿了風化的綹裂。另外的一塊石頭,就是河磨玉,它的表層包裹了一層紅褐色的石頭,在水蝕、河沙磨挲之下,有些坑窪。
就是在坑塵之間,露出了白淨的肉玉。
有了這些肉玉,才可以確定,這是河磨玉。在古代,也稱之為璞玉,石包玉。
說起來,不管是和田籽料,還是河磨玉,同樣是玉石在高山上經過風化,然後碎裂掉落到河中,經過河水千萬年的沖刷,被磨成了鵝卵石狀,才最終形成寶玉。
但是兩種玉的表現形式,卻有些差異。
和田籽料,個頭一般比較小,小巧玲瓏,沁色多變,五彩斑斕。
有些人,就是愛玩這個沁色,覺得通透油潤的玉石之間,多出來的沁色,非常漂亮。所以有時候,有沁色的籽料,比沒沁色的籽料,價格更高。
當然,也有人覺得,玉貴純,色澤純粹,這才是玉的極致,所以更喜歡純色玉。白的,就是白的,黃的就是黃的。顏色一雜,就不好看了。
總之,玩玉賞玉,那是一件十分複雜的事情,因人而異。而且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玉質,就有不同的行情,不能一概而論。
全國各地。玉石市場成千上萬,同城市的不同店鋪,價格都有區別。更不用說不同的城市之間,存在的價格數差了。
不過,也有一點相同。和田玉的賣相,絕對不差。
與之相反。河磨玉的品相,就有些差強人意,不怎麼起眼。
石包玉,外層是石頭啊。石頭再光滑,也是石頭呀,正常人看石頭。誰會覺得是寶貝?也難怪當年。卞和把璞玉獻給楚王,反而被砍了雙腿。
這也正常,不管是誰,看見有人捧着一塊石頭,告訴自己,這是寶貝,十分珍貴。估計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你是神經病吧,把我當成傻子麼?
現在。祁象觀望這些河磨玉,也有類似的感受。
當然,他比楚玉聰明,至少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更加清楚,河磨玉之所以珍貴,也肯定有它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怎麼鑑賞河磨玉。
當下,祁象伸手,詢問道:「六爺。這裏有手電筒麼?」
「有,當然有。」
老人一笑,直接在茶几邊上的抽屜中,取出一支強光的手電筒遞過去。
電筒在手,祁象直接按了開關,一道熾烈的光束就打落在一塊河磨玉上。就在這一瞬間,石皮包裹的河磨玉,立刻變得十分通透。
強光照射下,一抹漂亮的黃白色光澤,就在薄薄的石衣之下,仿佛一汪碧水,盈盈浮現。這一水光亮,滑、潤、膩、柔,全齊了。
充分說明,這塊河磨玉的品質,非常不錯。
祁象打量片刻,就滿意的關了手電筒,順手在石皮上摸過了一遍,確認石皮有厚有薄,層次感十分突出,不是偽造的皮子之後,更是直接開口:「這河磨玉,怎麼賣?」
「這個嘛……」
老人才想開口,冷不防一陣喧譁聲。
祁象聞聲看去,只見門外走來一幫人,抬着什麼東西來了。
其中,有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遠遠的就開口叫喚:「六爺,東西我給您送回來了。」
「什麼情況?」
掮客大叔,也迷惑的回望。他眼睛一眯,也看到了外面的中年人,頓時有幾分意外:「咦,劉老四,他來幹嘛?」
「誰呀?」祁象隨口問了一句。
「……混子一個。」大叔似有幾分不屑:「不務正業,常瞎折騰,沒個正經。」
大叔含糊其辭,沒說透。
倒是老人,滿不在乎,直接回答:「開賭石檔的,經常在各個鋪子,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