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大會當日&早時分
張三揣着手等在白鹿樓的走廊里,他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子。
&可是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越想越覺得難過,張三的鼻子都有些酸了。
&嗚嗚。」李四蹲在房間門口,小聲地哭着。「我,我家二麻子,還尚、尚未娶妻生子呢,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嗚嗚嗚,老王家的香火,可、可就斷了。」
張三大怒,問說:「現在哪裏還有功夫管什麼香火?!二麻子要是真有個什麼閃失,王媽非得剝了咱倆的皮!!!」
李四一聽「王媽」二字,嚇得直打哆嗦。雙手合十,他乞求道:「閻王爺閻王爺,二麻子雖是痴傻貪吃又好色,沒半點兒正形,卻是老四家自家兄弟。求閻王爺行行好,放過他吧。老四我願終生吃素,為二麻子積福積德。」
張三一時間哭笑不得。嘴上不說什麼,他心中也是祈願,願意為二麻子齋戒積福。
門軸響動。一白衣老者背着大箱子,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眉頭緊皺,表情十分嚴肅。
李四一瞧。完了,他認為二麻子準是沒救了。
&夫!大夫!」連滾帶爬撲向老者,他抱着老者的大腿哭了起來,說:「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兄弟,救救我家兄弟。我家兄弟年歲尚小,都還未曾娶妻啊!」
老者見狀,眉頭皺得愈深,只是搖頭。
張三稍作觀察,便看出些端倪。暗罵李四蠢極。
&夫!」他也忙上前,從袖子中偷偷摸出一袋子銀兩順給了老者,「我家兄弟到底是得了甚麼病?可是有甚麼性命之虞?買藥操持您可吩咐我等去辦,只要保我兄弟無恙,無需替我等節儉甚麼銀兩。」
老者把銀子在手中顛了顛,便已經是心底有數。他故作沉吟,說:「大兄弟得了那天花之症。好在二位發現得早,性命無憂。只是這病啊,容易傳染。。。」
屋外那三人還在交談,床上的二麻子卻從被窩裏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起身了。
下地梳洗,他廢了許多功夫才將臉上的「水痘」和「麻子」洗了個乾淨。
&二麻子疼得齜牙咧嘴,摸了摸搓紅了的臉。
&呀呀,真是麻煩吶!」他嘟嘟囔囔,心裏好不愉快。
二麻子換上一身黑衣,又變幻了個模樣,從窗戶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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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萬象口中哼着小曲兒,吊兒郎當地在集市上東瞅瞅,西瞧瞧。一路上左顧右盼,玩得不亦樂乎。東家買倆饅頭,西家稱半斤牛肉。小一會兒功夫,雙手已經是抱了個滿懷,全是吃的。
莫若離領着墨殤行於他身後。美人依舊是冷口冷麵,目不斜視。墨殤則是收斂了一身的戾氣,乖巧地伴於她左右。
自打晌午時分三人出了白氏布莊,便已經被八大派的眼線死死盯住。
&時狂縱輕離別,醉酒鞭馬戲玉蝶。
而今一去生死劫,只嘆,精鳥已逝孤陽斜。
病倦殘生方曉悔,奈何,空杯老驥怎尋梅。
再問故友君何在?無期,輪迴六道骨成灰。」
口中的曲子換了又換,森羅萬象唱得是愈發起勁兒了。
聽着他唱着這從未曾聽過的歌謠,美人冷眸微轉。
那傻人平素里也是如此這般喜歡歌唱。此曲用詞頗有考究,又是典故頗多。她若是聞得,定是喜歡的。
稍側過頭,美人對身旁的墨殤說:「殤兒,可知師叔口中的歌謠?」
&公子,」墨殤聞言,淺笑回說:「殤兒曾有幸聞得。此曲名為《定風波》,乃是吐蕃的民謠。曲子唱得是,懷念故友卻與之陰陽相隔的悲罔之情。」
&是,吐蕃的民謠。」莫若離不經意地彎了彎眼角。
&了是了。」不知何時,森羅萬象從前面折了回來。衝着美人擠眉弄眼,他賤兮兮地說:「這吐蕃的民謠啊,蘇景年個瓜娃子多半是未曾聽過的。不如師侄你好生學一學,親自唱給她聽呀~」
墨殤聞言,偷偷捂着嘴笑了起來。
&稚!」
美人被調笑得面如火燒。翻了森羅萬象一個白眼,她拂袖而去。
餘光掃過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