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快速掠過正在修建的鐵路線沿岸,慢慢消失在了北邊的地平線上。
&是去打那些高喬馬匪的!草,那幫蠻子是該好好收拾一下了。跟我同來的王兄弟,萊陽縣的,前陣子剛剛因為表現出色,被上頭評分評了個第十一名。兄弟伙們都為他高興,三十好幾的人了,眼看就能分到媳婦了,雖說是個夷婆子,可也是女人不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明人搖頭嘆息着說道,「大傢伙兒正準備去峽谷堡內的館子裏給他慶祝一番呢,誰知道昨天砍柴的時候就硬是讓一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高喬馬匪給殺了。屍首往樹林子裏一扔,腳上剛發的一雙牛皮鞋也被搶走了。真他奶奶的晦氣!」
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也齊聲嘆息,這日子剛剛有了點奔頭,就突然遭此橫禍,這換了誰來都會惋惜不已啊。上頭也說了,這幫高喬馬匪都是西邊那什麼洋和尚蠱惑起來的,本來就是苦哈哈的亡命之徒,就跟大明的江洋大盜似的,眼下看到俺們大明……呃,東岸人日子越來越紅火,就把狗爪子伸過來想搶大家,這怎麼行?!
看來以後那啥勞什子民兵訓練要上點心了,別等到高喬馬匪殺過來的時候自己連鳥銃都不會放,那不完犢子了?不過一想到那些來去如風又殺人不眨眼的高喬馬匪,這些剛放下鋤頭沒多久的大明泥腿子們又有些心裏發顫,不過考慮到完不成民兵訓練的嚴重後果。他們幾乎連全身都要發顫起來。天爺,那可是會被沒收土地的啊,這往後可就只能替人種地扛活了。這樣的日子是他們所無法接受的,因此,兩相對比之下還是努力完成那痛苦的民兵訓練比較理智。
又一隊騎兵慢慢路過,這次馬隊規模比較大,足足有五六十騎,除了那些身穿深藍色軍裝的東岸騎兵外,還有十餘騎衣着華麗的拉丁面孔的白人,或許是西班牙人?來東岸已經半年多時間的明人移民並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的群體。他們偶爾從本地駐軍或那些老移民口中也會得到一些相當有用的信息。比如他們就知道西班牙人和東岸的關係就一直很複雜。西班牙殖民地的居民們對東岸共和國的觀感尚可,甚至可以說略微友好;但那些從本土過來的傳教士或者信仰比較虔誠的西班牙貴族、官員們對東岸人的觀感就很不妙了,甚至可以說極差。
比如眼前的布拉沃男爵就是如此。他雖然是在殖民地出生的人,但畢竟是一個純血的西班牙白人。無論是他的父親家族還是母親家族在西班牙本土都擁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他本人更是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西班牙本土。至不濟也會留在利馬或墨西哥城之類的西班牙氛圍濃厚的殖民地城市。當然,有些時候他也不得不到拉普拉塔或智利之類的蠻荒地區巡視,以盡一下自己西印度院特派使節的義務。順便再打理一下自己在當地的產業。
東岸地區他已經是第二次過來了,上一次過來時是十年前抑或是十一二年前,他記不清了,他對這些不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一概缺乏興趣。當時似乎是過來和這裏的東岸人簽署和平條約,哦,真是一次不那麼令人感到愉快的經歷。雖然當地的官員以及商人領袖給他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其中的一部分至今還在為他源源不斷地創造着收益——他忠實的僕人吉爾伯托每年能為他從科洛尼亞城收回超過一萬比索的現金。不過這依然不能領他感到愉快,因為他隱約聽人談起這裏的東岸人全是異教徒或者是比異教徒還要可惡的異端。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還有什麼比異端和異教徒更令人感到無法忍受的呢?因此,他一直下意識地不願意來到拉普拉塔,即便這裏給他創造的收益一直在逐年增長。
不過這次他卻不得不來,因為西印度院的官僚們從本土給他帶來了一封信,要求他前往東岸地區與當地的東岸人進行交涉,要求他們立即停止對主的信徒的迫害,允許宗教自由,並對他們似乎有越界嫌疑的屯墾行為進行警告。因為耶穌會的修士們已經提醒過王國幾次了,這些卑鄙的東岸人竟然還不滿足於十二年前國王「施捨」給他們的土地,而對廣闊的大庫奇利亞山脈附近的土地也起了覬覦之心。
雖然西印度院的官僚們辦事一貫拖沓,但耶穌會的修士們幾年如一日要求他們以王國的名義出面與東岸人進行交涉,要求他們停止對查魯亞人和瓜拉尼人天主教徒的迫害,並將他們所任命的所謂東岸大主教送往利馬接受宗教審判。耶穌會修士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