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原本靖江縣佔據了烏江地區三分之二的人口的話,那麼當時間走到1650年7月10日這一天的時候,隨着移民部往烏江地區再度遷移了大批量的新移民,靖江縣所佔人口的比例便開始了急劇縮小。
十數艘72噸級的內河小汽船將大批建築材料和糧食扔在了黑河(內格羅河)入江口的淺灘上,隨後,已經先期乘坐海船抵達這裏的兩千五百名移民齊心協力,將這些物資分門別類整理好,一一搬進了臨時搭建的遮雨棚內,以免這些寶貴的物資被冬季惡劣的雨雪天氣所侵害。
而這些內河小汽船卸完貨後,也並未多做停留,而是逆着河水而上,朝更上游的梅賽德斯城而去。當然了,這是後世烏拉圭人起的名字,現在這座城市有新名字了,叫綏化堡。這座以早期西班牙殖民者開闢出來的少量熟地為基礎的定居點,目前共有兩千二百名定居者(&t;無-錯>..其中包括二百名西班牙人),未來經濟上多半是以農業為主。
除此之外,在南邊沒多遠的聖薩爾瓦多河畔的後世多洛雷斯城附近,另有七八艘內河小汽船載運了相當數量的物資停靠在岸邊。這些物資是為了修建這裏的一個新定居點綏遠堡——又是一個帶有征服意味的名字,蓋因這個定居點也是在一處西班牙人的莊園上發展起來的,目前共有居民兩千一百餘人,經濟上看起來同樣乏善可陳,將來會以農牧業為主。
言歸正傳。眼前這個密佈荒草和森林的淺灘。在東岸人的圖紙上被命名為三河口堡。因地處黑河、烏拉圭河、聖薩爾瓦多河三河交匯之處而得名。這三個定居點(三河口堡、綏化堡、綏遠堡)與更北方的永安港合在一起。發展幾年後便又是一個縣的底子。
「烏江流域沃野千里,富饒得很哪!」靖江造紙廠廠長、前國家情報總局官員田星站在一處小高丘上,望着遠處的茫茫草原,感慨地說道。他今年才十九歲,父母都是穿越眾,在國家情報總局歷練了兩年後,現已「轉業」到了地方上,擔任起了新成立的靖江造紙廠的廠長。當然了。這種東西也就只是騙騙外人,在烏江地區警備司令廖逍遙看來,這廝的造紙廠廠長頭銜純粹就是掛羊頭賣狗肉,他的真正職責是接替廖逍遙以前的部分工作,即與烏江對岸的克蘭迪人持續保持聯繫,同時派人偷偷往河間地區(巴拉那河以東、烏江以西)滲透,以為將來東岸人徹底掌握這片沃土奠定基礎。
「正所謂無工不富,烏江地區的定居點既沒有什麼像樣的工業,也沒有什麼商業貿易,也就只能種種地、放放牧。富饒?能富到哪裏去哦!」廖逍遙不同意田星的意見,只聽他說道:「你年紀還小。以後多歷練歷練就知道了。在東岸靠種地致富,那是老黃曆了!現在歐洲三十年戰爭結束,生產秩序得到極大恢復,糧食產量大增,我們原本的出口市場開始一一失去。羅洽大宗貿易中心的糧食出口價格量價齊跌,上到國家儲備糧庫、下到種田的普通農民,那是一片哀鴻啊。那些響應國家號召去西大荒拓荒的人更慘,隨着國內通貨膨脹程度的加深、生產資料的漲價,他們的利潤本就被大幅度壓縮了,現在又來個糧食出口市場的崩潰,這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了嘛。我看啊,這次要不是農業部給他們撥發了一部分價格補貼,鼓勵他們將糧食出售給國內的深加工企業,我看這些大農業承包者一個也活不下去,市場真是太殘酷了。」…
廖逍遙所說的正是如今東岸農業的困局。隨着土地播種面積的逐年擴大,以及三茬輪作制度的深入推廣(土壤肥力得以長久保持),華夏東岸共和國近些年來的糧食產量逐年上升,並從好多年前就成了一個糧食淨出口國。其出口的主要市場便是歐洲,其次是荷屬巴西,另外還有一些零散的小市場,但不成規模。這次歐洲戰事結束,生產得以恢復,首當其中受到嚴重衝擊的便是原本的糧食第一大出口國波蘭,其次是近年來大量向西歐出口黑麥的莫斯科公國,當然東岸共和國也受到了相當的影響,大量穀物積壓在羅洽港內,給國內的農業生產者們的利益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而且隨着歐洲形勢的愈發穩定,從長遠來看,東岸農業的前景是黯淡的,歐洲人的糧食會逐漸自給自足起來——原本缺糧的意大利中部地區甚至已經開始種植玉米這種高產作物了——東岸人將基本很難再大規模傾銷糧食。這樣一來,東岸國內的糧食收購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