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在件里看到說你要來,我很是高興。 不過這一等是一年多,有些出乎意料,也讓我甚是想念啊。」繁華的膠州港內,即將卸任的登萊開拓隊隊長、遠東保安司令劉建國,正拉着剛剛坐船過來的劉厚非的手臂,笑着說道。
這場二劉的「見面會」被安排在火車站旁邊一家裝修豪華的飯店內。飯店的擁有者和投資者是來自本土的國營東方賓館集團,他們看了登萊未來發展的潛力及膠州港獨特的區位優勢,因此投資興建了這座六層樓高的酒店值得一提的是,這家名為膠州酒店的建築是整個膠州城內外最高的建築物(燈塔的設施除外),由東岸著名建築設計師孫大鵬設計,堪稱膠州的地標性建築,非常出名,讓登萊乃至很多來自外洋的人都感受到了工業化東岸的強大力量。
劉厚非之前是北寧地區行署專員,在巴西深耕多年,從政經驗豐富。今次從本土萬里迢迢來到遠東,是為了接替原南方開拓隊隊長馬強之職,擔任這個三藩當最富一個的主官,總攬南方一帶的事務。而在前往鄞縣赴任之前,他和執委會人事處的幹部還要到遠東三藩軍事方面的最高主官劉建國這裏一趟,與他談一談下一階段的工作計劃。
與劉建國一起作陪的還有遼東警備司令廖得功。此君已經被正式宣佈即將接替劉建國的職位,以現役武官的身份擔任遠東保安司令、登萊開拓隊隊長,一躍成了遠東三藩最有權勢的一個人,令原本還有些遐想登萊寶座的劉厚非等人是扼腕不已,看來本土還是認為北方局勢不如南方穩定,更屬意由武夫來擔任這個至關重要的職位。
劉建國的心情看得出來還是較興奮的,因為在本土和遠東多年工作的成績,他在建國者議會的風評相當好,已經確定會進入下一屆執委當,而且排序會相當靠前,甚至連主席的寶座也別人更靠近一些,隱隱有生代第一人的感覺。所以,他劉某人現在真的是有種意氣風發之感,說起話來都特別有氣勢,讓劉厚非聽了感慨頗深:真是一步慢步步慢啊,當初劉建國在南智利地區打拼的時候,他也在北寧開始工作,但是因為慢了一步,導致幾個好「蘿蔔坑」被別人卡位提前佔據,然後造成了如今天差地別的局面。
不過他現在也不算晚!沒趕第一梯隊,這第二梯隊的門票總算是緊緊攥在手裏了!今年開始,他可以擔任至關重要的南方開拓隊隊長的職務,開始自己的鍍金履歷。若干年之後,難道自己不能憑此榮歸本土,問鼎一下那至高的寶座嗎?
「風波險惡,距離遙遠,沒有辦法。」劉厚非搖了搖頭,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他這一趟來遠東赴任,為了趕時間,沒有走已經非常成熟且途補給點較多的印度洋航線,而是選擇搭乘孫春陽南貨鋪的船隊,經太平洋航線來到國。因為沿途補給港稀少、相互之間距離遙遠且海波浪較大的緣故(大部分是在深海之航行),劉厚非這一路可是遭了大罪了,暈船暈得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而且這還不算,他們在離開大溪地島金華港,前往拉包爾的路,還因為惡劣天氣而被吹離了航線,四艘船里有一艘不幸沉沒,一艘遭到重創,不得已在轉移人員和物資後棄船,隨後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艱難抵達拉包爾港進行休整。
也是這一次航行,充分地讓劉厚非認識到了這個年代為什麼稱航海是「勇敢者的遊戲」了,確實是太艱難、太危險了。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劉厚非才深刻理解了當年有人提議放棄南美、全體轉移到遠東的建議有多麼幼稚可笑了:你讓都已經安頓下來,有家有業的大老爺們,甘冒險,將腦袋別在褲腰帶,漂洋過海回大陸?你這是謀殺好嗎?而且近乎兒戲!也難怪當初提議的幾個人,其本人和後代,至今在議會不怎麼招人待見,屬於打醬油一族,實在是情商太低,惹了眾怒了。
「我這一趟是領教了為何我國及歐陸諸國,大部分貴族或大商人都不樂意航海了,實在是太危險,差點沒命。」劉厚非苦笑着說道。他是真的擔心,擔心如同東岸歷史,那十餘位如彗星般崛起,又如流星般隕落在海難的政治新星。而這其實也好解釋東岸本土為何會對由海外履歷的官員們特別優容,蓋因人家能出海去當官已經是冒了很大風險了,更別說還要應對各種非常複雜的局勢,這能力、膽魄和運氣自然都不一般,當然值得栽培。
「行了,既然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