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律回到化妝間的時候,艾季梵正在自己對着鏡子補口紅。
旁邊負責給他上妝的娘娘腔化妝師一見應律,便兩眼放光的抓着兩手的工具撲過來。
「應大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應律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徑直往裏走。
艾季梵仔細的盯着鏡子,抿了抿抹得艷麗欲滴的嘴唇,莞爾一笑,轉過身伸手攔住正要坐下的他,聲音有些嬌嗔的道:「怎麼去那麼久?」
「這裏面有點悶,去外面轉了轉。」
應律面不改色的道。
艾季梵心頭一陣冷哼,面上卻還是嬌笑,看了看他有些紅,卻明顯不是唇膏顏色的嘴唇,眼中不易覺察的一凜,伸手撫上那嘴唇。
「你看你,妝都掉了。」
說罷,就拿自己剛才用的口紅,旋開輕輕往應律嘴唇上塗。
他下意識的偏頭躲了躲。
感受到艾季梵的手上一停以後,嘴角淡淡的彎了彎,隨口道:「男人用什麼口紅,就這樣就行了。」
那邊的化妝師興許是覺察到艾季梵的不快,連忙舉起手裏的男士唇膏道:「艾小姐考慮真周到,其實男人也就可以塗一點艷色,上鏡以後才不會顯得很黯淡,不過應先生要是不習慣的話,塗這個就好了,既有潤色的作用也不會很濃重。」
應律順勢接過來,點點頭:「嗯,好吧。」
然後便坐到了鏡子前。
艾季梵不動聲色的收回口紅,無所謂的笑笑,一派祥和。
男人的上妝始終是要簡單許多,更何況應律外貌的先天條件已經如此優越,即使是在化妝師的眼中,很多地方也是化了反而覺得暴殄天物,所以只是稍加修飾。
接着,等應律換好了另一套白色的西裝,艾季梵便自然的挽上了應律的胳膊,出去拍另一套照片。
他們一起再次出現在拍攝現場的時候,周圍俱是一片毫不掩飾的驚呼和讚嘆。
艾季梵的定製短裙嫵媚不失靚麗,盤起的可愛髮髻帶點兒凌亂美,一下子把一個女王范兒的人襯托成了公主般的俏麗柔美。
而旁邊的男人就更加惹眼了,一身白衣白皮鞋,只有領帶是淺淺的藍色,如此清新的顏色也沒有使他失去王者的氣場,如果說黑西裝的時候是不敢直視的壓迫性的威懾力,這一身白西裝就是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致命吸引力。
而此刻現場被吸引得目不轉睛的人裏面,就包括了呂宋果。
她不由得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在心裏暗自感嘆,這個男人是真的正兒八經的特麼的帥啊!
從來沒見過應律這種白馬王子般的裝束,呂宋果的專業素養讓她馬上一把搶過旁邊攝像師的機器,親自上陣來拍。
攝像師畢竟是男人,怎麼會知道怎麼拍帥哥最好看
!
鏡頭對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瞬間感受到他冷冷暼過來的目光,即使隔着屏幕和機器,呂宋果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但接下來,她便透過自己的鏡頭,看到那個冰山臉一轉頭就融化了的場面。
應律臉上掛起的笑容,雖然幅度不大,但眼神很深情,幾乎可以用寵溺來形容。
這眼神是看向旁邊的新娘禮裙的艾季梵的,她緊緊的挽着他的胳膊,也朝他幸福的一笑。
這種溫柔似水的畫面,正好是採集素材所需要的。
當呂宋果意識到她的鏡頭有些偏向應律的時候,同樣是專業素養讓她頓了頓,便很快調整了角度,讓兩個人的上身和細膩的互動盡數收進鏡頭裏。
她扛過不少次攝像機,抓最上鏡的角度找最完美的畫面已經輕車熟路,可這次不一樣,機械的憑藉經驗做着這些的時候,心情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專注力和成就感。
畫面越完美,互動素材越多,她的煩躁越發的按捺不住,胸口仿佛有一團火焰在不安的竄動,很多次讓她甚至有丟下攝像機的衝動。
那邊拍照的據說來自荷蘭的攝影師就興奮多了,一個勁兒的用混雜着蹩腳中文的英文示意他們親密點,再親密點,手摟在腰上,手搭在肩上……
「ok,now,whisper(耳語).」
他用英文附帶